“下官跟着他们。”看颜永宁有点不放心,子墨连忙招呼上了会水的护卫,跟上了楚楚他们几个,寒暄客套还是留给四爷,子墨也不想应付这些事,还是跟着小姐舒坦。
说起来一群人里,除了楚楚不会水,谁都是水鸭子,带出去还不至于害怕危险,只是这春天还穿着薄袄,要是弄湿了谁也不会好受。
孩子们也是一样的想法:水是不可能玩的,但是划划船,在船上看他们捕鱼,倒也算是一件乐事。
到子墨出门,看到小姐几个已经先钻到小木屋里玩去了,木屋除了进出的门,三面都开有大大的窗,里面餐桌椅子一应俱全,窗口现在都敞开着,光线非常好,外面的景色一目了然,每个窗口看出去都是不同的一幅画。
除了可以看到远处还没开始插秧的稻田,偶尔有几个农人正赶着牛在耘田,木屋底下的溪水现在也水流很大,由于春天雨水多,水流没有那么清澈,也见不着河里的鱼,楚楚不免有点失望。
如果是夏天,看见稻谷金黄一片一望无际,清澈的溪水底下又有鱼儿游动,肯定是更美的景色,怕是在这小木屋里吃饭都会香上几分。
“水流这么急,怕是不容易捉鱼吧?”看到后来几人拖着沉重的渔网出来,阿忠走在最前面,子墨忍不住跟上去问他。
看刚才管事说的连捉什么鱼都交代清楚了,还说要多捉一点,但看这河水不太可能的样子,流水里拉网怎么可以随便点菜?
“自然不是在这小溪里捉,官人。”阿忠行了个礼就笑了,指了指对岸的稻田,告诉子墨鱼是要去那里捉的。
“鱼都在对面的稻田里养着呢,那里专门挖了好几块稻田,平时捉到的小鱼都往那扔,吃的时候再网上来,要是在这溪水里,哪里能说客人来了就能吃的?我们可没有这样的能耐。”
听了阿忠的话,子墨这才了然:“你家老爷倒是聪明,也舍得在这田地上下功夫,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知道要去对岸,自然是要坐船的,孩子们咋咋呼呼从小木屋里出来了,直接就奔着河岸那小艘船去了。
因为没有其他事,小管事看见他也脚也打抖,喝了两杯茶,颜永宁不再为难他,和其他人也跟了出来。
说了打鱼自然谁都想跟着过去,茶水等下什么时候喝都不迟。
小木屋的柱子下,一共栓有三艘小船,渔网一放上去就是满满的一船,只能再坐上打鱼的那几个人就不能再上了。
阿忠和另外一个老伯把另外两艘船划出来,看溪水还是有点急,一次每艘船只让他们上了五个人,看样子两人都渡了两次才把人全部渡过去。
阿忠跟他们好说话,一面划船一面跟他们聊天说:“去年养在稻田里的鱼很多,大鱼还不少,由于水灾全部都被逃走了,可惜得很。
再养下去的都是我们几个后来拦溪捕捞的,水灾后也收获了不少大鱼,都是上游的鱼塘逃脱的,记得二十来斤的起码还有个十几条,待会怎么都可以捕上个几条,那鱼或炖或红烧、清蒸都好吃得很,肉很结实清甜。”
“只是再好吃也没有往年的好味道了。”
阿忠后面忽然冒出来这句话,让楚楚觉得很好奇,忍不住问道:“阿忠叔,这是什么说法?难道吃鱼还有什么讲究吗?”
“为什么今年就没那么好味道了呢?”
“是去年的鱼还更肥吗?”
……
听到楚小姐说话,其他几个孩子也七嘴八舌地问他,想了解是个什么状况。
阿忠一面划着桨,一面解释说:“到今年中元节或者中秋的时候,我们家老爷少不得会给你们送上几条好鱼,那个时节吃了稻花粉的鱼特别香甜,肉还特别嫩,在外面可吃不到,小溪里捞上来的都没法比,自然比现在捞上来的要好吃,现在稻田还没开始种呢,哪里来的稻花?”
楚楚很郁闷,吃了稻花的鱼就比较香甜吗?这野生野长的鱼也太讲究了,难不成也像人一样,泡个鲜花牛奶澡,皮肤就会更好吗?
两岸距离也就几丈远,也没得问个仔细就都上了岸。
上岸再走个几十步,看到那几块鱼塘就挖在一片稻田的中间,足有七八亩,旁边还种着果树围着,可能因为去年遭了水灾的缘故,河堤看着是新挖特意加高的,想来也是为了防止鱼再次逃脱。
阿忠说的稻花花粉,应该就是稻子抽穗的时候,花粉会往鱼塘里飞扬,这么多的稻田,应该无意中飞进去的水稻花粉都不会少,只是今年的河堤那么高,怕是能飞进去的就没那么多了吧?
不过这些都只是楚楚他们的想法,具体怎么样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反正楚楚是半信半疑的。
鱼塘挖得并不太深,阿忠带的五六个人站下去也是只没过胸口。
几个人从鱼塘一边一字排过去把网撒开,让渔网自然沉到河底。再每边放两个人拉网,中间也放两个人进去踩网,预防出纰漏鱼会逃脱。
然后慢慢从另一边一直往他们这边围过来,没多久就看到渔网内侧开始有鱼活蹦乱跳了。
拉网的人越往中间来,集中过来的鱼跳的就越多,还有的确实逃脱到那边去了。
果然鱼塘里的鱼和阿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