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珏跟子墨商量好明日午时出发,楚楚就被赶着回去休息了,再不休息明日肯定起不来。
楚楚回屋后没洗漱,就先数起了自己的荷包,没想到今年珏哥哥的荷包里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乐得楚楚睡觉都笑出了声。
紫薯几个更是伺候主子回屋后,琢磨着回去数一数得了多少银子,再盘算多少存着,剩下的明日要怎么花。
自初一以后各日,便是亲戚朋友往还拜年之期。
客来多携礼品,待客必请喝“元宝茶”。
新年亲戚世家同僚、交好的同窗都会相互走动各表贺年。
颜永宁和兮月虽说只有苇洲县的外家可以走,但是上官家人口众多,旁系也不少,也有些是住在香洲郡的,过年怎么都会有点往来。
更有府衙里的一些同僚肯定也会出来走动拜年,所以颜永宁和兮月初一是走不了的,主人总得在家待客。
原本打算带着楚楚和明珠初二去苇州县给外家拜年,因为珏郡王一行的到来,把出行日子改到了初四,也派下人先回去打了招呼。
其余时间百姓就是以各种各样的行、游、拜佛活动来“欢度新年。”
有像楚楚他们外出游逛顺便烧香拜佛的,最多去的地方是城隍庙以及灵隐寺附近那一带,也有的会在就近的小庙祭拜。
到他们出门的午时整,外面街区已经是热闹非凡,前往香火鼎盛的灵隐寺的官道更是车马络绎不绝,一辆接着一辆,想是走得稍快一些都不能了。
灵隐寺虽然离得不远,但是也在郊外,像这么慢地走,怎么也得半个时辰。
看珏郡王跟小姐上了一辆车,也想赶紧爬上去,紫薯就被八月和秋梨架上了后面的另一辆。
紫薯还被八月埋怨了一句,还被瞪了一眼:“一点都不会看主子颜色,学的规矩都到哪去了?”
看车子这么慢,楚楚忍不住掀开门帘往外面看,除了寻常百姓,看着很多都是富贵人家的车队,不免有点担忧道:“珏哥哥,这么多的香客,怕是进寺门都难吧,烧香怕是更不容易了。”
楚楚喜欢热闹,可不是喜欢去给人挤的。
“无妨,我已差人提前去跟慧通大师打了招呼,我们往天王殿和大雄宝殿去上炷香就行,珏哥哥想让大师给母亲做场法事,去了自有人会把我们往后殿带。”
“啊!”楚楚愣住了。
“珏哥哥怎么不提前说?总应该在家里做点准备才好。”
做法事一般都很庄重、郑重其事,楚楚虽然没见过,也知道即使香和蜡烛不用自带,怎么都应该为姨母带上点衣服或者旧物来才对。
“珏哥哥从京城有备而来。”
楚楚更震惊了,本还以为珏哥哥只是专门为她而来呢,没想到是因着这事来的,更觉得没帮到他有点内疚了。
焦仲珏看楚楚似乎有点误会,解释说:“知道珏哥哥要来江南,奶娘才告诉我说灵隐寺的香很灵验,建议珏哥哥无论如何帮母亲做场法事,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母亲为了让救我在我们面前都显了灵,怕是也费尽心力,做场法事也能为她聚力,免得她魂魄飘散。”
看楚楚有点反应不过来,又说:“奶娘说,母亲最向往的地方就是江南,可惜到死都没有来过,如若把魂魄凝聚在江南看似也不错,……”
许久又说:“我已经在青山庄的后山买了一大块祭地,清明前要把母亲移过去,以后那就是珏郡王府的祭田了,只是母亲自己一个人在那,孤孤单单的。”
“总好过跟着那些害她的人在一起,以后楚楚和珏哥哥经常去祭拜姨母,不会孤单的。”楚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又往珏哥哥的手臂靠了过去。
焦仲珏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和奶娘去皇宫门口敲登闻鼓的时候,珏哥哥就打算做这件事了,只是那时舅舅和舅母帮忙看都说时间不适宜,今年清明前就有日子。”
焦仲珏以前也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楚楚的灵异,再加上他这次犯凶险,不光是楚楚,就连是他自己,都真真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关切和呼唤,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而且,带着楚楚一起来,肯定可以更好的告慰母亲,经过这几件事,他更是觉得楚楚不单是自己认定的人,怕也是母亲心目中的那个吧,不然哪里会每次都让灵异出现在楚楚身上。
看着对面的女孩子,自己每一次提起母亲,她总静静地聆听,这次更是不止一次跟他说,觉得母亲的声音很亲切,说确定就是自己的亲人。
他更确定楚楚就是这辈子他要守护的人,如果由自己告诉母亲,母亲肯定会更欣慰吧,冥冥中母亲已把楚楚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楚楚没有说话,但是由于珏哥哥的话,情绪有点低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用小小的身体靠在他的手臂上,表示自己跟他在一起,那份意念很是坚决。
刚靠近灵隐寺的大门,就看到焦仲珏的一个随从快步向他们的马车走来,后面还跟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下车后,小沙弥就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而后又说了一句:“施主请随我来。”
然后把他们引向了大门右侧的偏殿,出了偏殿,楚楚看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