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消息刚传出去应该都没到京城,当天傍晚黎夫人和蓝川先生却亲自来了,还是颜永宁亲自陪同而来的。
子墨:难道信鸽,现在日行千里了?
可能是突如其来怕惊吓到女儿,也担心颜奶奶她们没有思想准备,黎夫人是让颜永宁先进的屋,他们只是把马车停在村口,远远地候着。
颜永宁进门就径直找了颜奶奶,其他人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果然他的忽然出现把颜奶奶吓了一跳,心里面想:还正想骂他,怎么不好好学习,还跑那么远呢!完全没想到是黎姑娘的事情。
颜永宁小声说明情况后,才拉着颜奶奶一起进了书房。
在书房里默默看书的黎姑娘猛然抬头看到眼前的颜永宁,也深感意外,猛地站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还以为这人是自己想出来的呢。
也不知道颜永宁是特意为她而来,平时熟悉得可以推心置腹交谈的两个人,一下子竟然相对无言。
憋了许久两个人才都说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你还好吗?”
然后就是一阵寂静,这场面怎么那么尴尬呢?
最后还是颜奶奶走到黎姑娘的旁边,给他们打破了这片静默,她拉起黎姑娘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又压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孩子,如果爹娘来了,你还记得起来吗?”
虽然这两天颜奶奶都有宽慰她,告诉她爹娘知道消息肯定会很快来接她的,但是面对颜奶奶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黎姑娘还是有点愣神。
“来了?~来了吗?”吞吞吐吐的有点不敢置信,又很期盼的样子。
看黎姑娘有点紧张,颜永宁连忙说:“兮月,别怕,有我在你好好认认。”
兮月这个名字他是今早刚刚从黎夫人那知道的,也觉得名人其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清冷高雅,凸显清冷如皎月的气质。
“嗯。”
对这个名字,黎姑娘居然没有质疑,点头应下了,不知道是记起来了还是非太相信颜永宁。
两人又是相对无言,默默地看着。
已经到了门口候着的护卫,进来对颜永宁点了点头,知道外面已经准备妥当,颜奶奶才把兮月引出门去,颜永宁也在后面护着,距离也就两步远。
站在门口,看到马车后第一个跳下车的翡翠,兮月的眼神闪了闪,似乎记起点什么,但是脚步没有动。
翡翠想喊小姐,到底也没喊出声,只是朝着小姐点了点头,夫人一开始就说了,让小姐慢慢的恢复记忆,不用过多的去提醒她。
兮月手却紧张地抓住了轻抚着她的颜奶奶,继续看向马车的帘子,似乎有期待,也有忐忑和害怕。
黎夫人的一只脚迈出来,有翡翠搀扶着,眼睛没有看向脚下的板凳,却看着兮月。
“月儿。”
两脚刚刚落地,两个字轻轻唤出来,兮月却像离弦的箭般射了出去,颜奶奶都料所不及,这速度也太快了,颜永宁不放心则快步跟了上去,生怕她跌倒了。
“母亲。”
这一声寸肠欲断,马上哭啼出声。
黎夫人也上前几步张开双臂,抱住了向自己扑来的孩子,两人却也不说话只是抱在了一起。
平时不形于色的黎夫人这时候也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出声,不似江南女子的梨花带雨,两人却是难解难分。
后面从马车上下来的蓝川先生,眼圈湿润,靠上前也在距离她们两三步的地方停住了,隐忍着心里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站着却微微颤抖,颜永宁连忙扶住了他。
贵人们的相见一开始就引来了不少村民,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兮月来桃花村后极少出门,村民们大多都不认识,但是确实听说过她的事的。
有的围在旁边忍不住感叹:老族长家果然就是聚集贵气的,怎么整天捡来的都是京城的贵人啊!这都是第几个了?
只有村长远远地看着感叹:真是应了那句好话,好心自有好报。
外面的乞儿流浪汉那么多,怎么偏偏老族长家捡回来的全都是宝贝呢,而且都是能重新找着亲人贵人的宝贝。
这不是福运又是什么?如果随便捡个人都可以带来好运,镇子上的乞丐们还不都被捡光了?
最后还是看围观的人太多,颜奶奶发了话,把他们一行人往屋里请,黎夫人也没放开女儿的手,唯恐再一次失去了一般,相互搀扶着进去了。
嘴里还念叨着:“我苦命的孩子,可让母亲找到你了。”
进了厅堂坐定,兮月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蓝川先生,她一开始眼睛有点微怔,也没人跟她介绍,所有人只是静静地看她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兮月才站了起来,走到蓝川先生面前福了一礼,轻轻地唤了声:“父亲。”
这一声父亲就听得出没有像和她母亲那般的亲热,甚至有点疏离,把蓝川先生的心刺痛了。
女儿成长的这十几年,自己总是忙于自己的事业,空闲的时候也都在游历,才使得女儿如此疏离,如果不是这次遭遇,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是愧对妻女、儿子的。
这段时间如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