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 你看我如今也跪了, 这张老脸也不要了,你就全当是好心可怜我,放我一马吧。我对你也实在也不敢有其他请求, 只希望在下次股东大会上, 你能不帮老二就行。给我一条生路,给口饭吃,以后待我事业稳了, 我也不会忘了宋总的好啊……”
姚天华故作可怜的模样,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堆祈求话。
到达他这个地位与年纪的人,能够给人下跪,确实算得上是豁出了这张脸。
宋景深相信他是为事业着急了, 放弃底线了。
不过,也可能他的底线不是脸面,是钱。
他是宁愿下跪,也不愿意放弃一半的身家。
如此看来,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还是钱,脸面与尊严是次要。
宋景深瞧着他这副模样,丝毫不觉得他可怜, 反而只觉得, 他会铭记今天所受的屈辱,等待日后时机,若是未来还有风水轮流转之日,他仍会恢复到20年前对待宋景深的那副嘴脸。
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
谁不是这样呢?
“姚天华,你上次离开之时,我就已经同你说过,那是唯一一次机会,你是否理解能力不太好?”
宋景深哼笑一声,“再者,即使你跪我,我也没有丝毫快感。你上次就应该明白,我要的不仅仅是你受辱,更是你的一半身家。你上次要能把一半身家拿出来,家主之位是你的,股东大会我也站你身后,你仅仅只是损失了一半身家而已。可现在,你就算把一半身家拿出来,我也不会再站在你身后,既然我已经选择了站在老二那一方,断不可能跳来跳去,再站在你这一方。所以,你这一跪,只是你自己想跪,我不会因为你下跪给你任何好处。就权当是……你还了我二十几年前的那一跪,倒是有痛快了些。”
“宋总,你现在站在我这也不迟啊…”
即便宋景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姚天华仍想再争取一下,“以你的身份地位,换个人支持不也无碍吗?老二奈何不了你啊。”
“影响我的诚信。”宋景深说话声音挺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姚天华终于绷不住了,咬牙切齿道:“宋景深,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能不插手这件事?之后你愿意不插手自己的股东会,只要你能帮我削弱老二,就是一半身家我也给你了!成还是不成!”
“不成。”
宋景深吐出坚定二字,“诚信为重。你已经失去最后一次机会,我没必要为了你,败坏我的诚信。况且,我很乐意看到你倒台,就像当年,你毁了我与我姐的人生。人生得意半辈子,后半辈子总得拿来还债。现实债,现世还,很正常。”
“宋景深!你故意搞我!”
姚天华愤然不已,下了跪的膝盖,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利益,反倒是让宋景深看了笑话,当做一种骄傲,一种打败他,羞辱他的骄傲。
他立马就站了起来,终究还是忍不住火气,咬牙愤慨道:“你老实说,你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刚开始接触我们姚家,说的好听,是生意跟合作,实际上就是为了拉我下台!设局搞我!”
“是。”宋景深一口承认,下巴轻抬,眼底带着赢者姿态。
宋景深当年何曾骄傲的男孩,人生被毁的一塌糊涂,为了几百万,下跪受辱道歉,为了姚天华的孩子,吃了十几年的苦。
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时间,还咬着牙拼命生活,养着姚天华的孩子。
报复怎么了?
一个没有做错事情却受到滔天祸害的人,就有报仇的资格!
“好,好……”
姚天华身侧的手掌狠狠捏成拳头,怒火在胸口翻搅,却是半点不能发泄,“宋景深,你给我记着!”
最终,竟也只能放这样一句狠话,败兴而去。
这样的场面,徐安九感觉前不久才见识过一次,眼熟到她都还能记起上一次姚天华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跪了。
徐安九便问宋景深:“这次他求你了,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宋景深转头看向她,方才眼底的冷冽已然收去,转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之色,“那你呢?”
徐安九眨了眨眼,一时没能理解,“嗯?”
宋景深轻轻拨开她脸颊变得碎发将其夹到耳后,手掌抚上她的小脸,轻问:“姚漫夕如今的下场,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徐安九寻思片刻,“嗯……她若是不再惹我,我以后也不会再与她搭上关系。毕竟自己的生活最重要,总想着算计人,或者是防着自己被人算计,这样太累了。”
“对。太累了。”
宋景深哼笑一声,“姚天华失去家主之位,听闻他老婆已经与他要闹至离婚。他与他老婆之间没有孩子,这些年一直捆绑在一起,就是因为姚氏家族道上的生意,与他老婆娘家之间有利益关系。他现在已不是家主,姚老二断了与他老婆娘家之间的合作,他们的夫妻关系岌岌可危。姚天华若是在失去姚氏董事之位,夫妻离婚是必然。虽说他对他老婆也没有太深夫妻情分,可他们投资的其他企业都在他老婆名下,离婚后,他的身家必然缩水到就只有姚氏的那点股份。而且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