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等顾娆解释, 沈良州瞧着她单薄的穿着直皱眉,二话不说将风衣裹上了她的肩膀, 然后把她塞上了车。
她正要扣掉电话, 他按住了她的手腕。
顾娆费解地抬眸。
他拿拜访顾淮之做的借口, 但没真等顾淮之来。刚从泊车位把车子开出来, 就见到她茫然地站在家门口。
小姑娘勾勾绕绕的心思他不清楚,不过她难过都写在脸上了。他知道她不开心,所以没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翻篇。
沈良州牵着她的手, 侧身专注地看着她, 另一只手将手机凑到耳边, 在最后一声响铃中, 接通了电话。
他的眸色淡寂无澜, 轮廓精致, 薄唇微微弯了弯,“喂。”
顾娆心尖颤了颤。
通话中传来的声音和车内他的声音叠合在一起, 隐隐约约能听到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怎么了?”他的嗓音听着有些懒, 眼底眸色沉沉, “谁欺负我的小姑娘了?”
哄小孩子的腔调和做派。
他就坐在她面前, 但那种效果, 恍若他正贴在她耳边,让人莫名的安稳。
顾娆张了张唇, “没有。”
她说话的时候, 表情明明没有多少变化, 嗓音却莫名其妙地哽住了, 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无意识地反应。她稍稍怔住,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一些不自知的情绪聚拢。
“就是问了个很早就想确认的问题,然后又有些后悔问到了。”顾娆垂了垂眼,轻声笑了笑,“其实早就不在乎了,已经过了需要别人解释的那段时间了。”
确实已经没必要了,可能当初很介意,觉得忿忿难平、如鲠在喉。只是现在看来,再多的情绪,也纯粹是矫情。毕竟除了那一遭,她也没受到苛待。
何况最需要被安慰的时期早就过了,也没有离开了谁的关心就不能活一说。
只是听着隔应。
“那你还这么难过?”沈良州的掌心托住她的侧脸,“委屈得都快哭了。”
她的眉眼明艳,微微上挑的眼尾下端,泪痣生得冶丽。不需言语,她只要眸子一转,勾得人心都跟着走了。
他食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眼尾,最后停在了那里,“你跟我回家吧。”
顾娆侧过身,膝盖搭在座椅上,她伸手勾着他的脖颈,靠进他的怀里。
“你是不是不知道,越安慰越想哭啊。我本来只有一点点难过,”顾娆埋在他的怀里,深吸口气稳住呼吸,嗓音闷闷地,“你再哄我,我就真的绷不住情绪了。”
沈良州伸手揽着她的腰身,搂紧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嗓音里勾着点无可奈何,“那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再蹭两下,你男朋友有点经受不住。”
她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坐回了副驾驶位。
沈良州替她系好安全带,捏着她的下巴转向自己,他微微倾身,“娆娆。”
“嗯?”
他们靠得太近,雪松的气息和呼吸缠绕在鼻尖,似乎仰首之间就能碰到对方的唇。她以为他要吻下来的时候,他却松了手。
他微凉的指尖捏住了她的耳垂,轻轻捻了一下,“你耳垂红了。”
轻微的酥麻感攀爬,迅速地传到四肢百骸,顾娆浑身颤了颤,一瞬间手脚都僵硬了。
她拍开了他的手,刷地将脸转向一边,“开你的车吧。”
沈良州低笑,揉了揉她的长发,也没继续逗她。
乾德与清政园距离并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快要驶进的时候,顾娆扯了扯沈良州的袖子,低声道:“你真回来啊?”
沈良州掀了掀眼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无可无不可。
“我现在穿成这样……而且什么都没准备……”顾娆张了张唇,艰难地磨出几个字,见他悠然自得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背,“听懂了没?”
“怕什么?我妈很好相处,她肯定喜欢你。”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别紧张,你要是现在不想过去,就在车里等我会儿,我带你出去玩。”
“那你快点。”顾娆松了一口气,推了推他。
沈良州想不通她紧张个什么劲儿。不过私心来讲,他更乐意两个人待着。这个点把她带回乾德园,免不了被问东问西,各种打扰,估计一晚上都要在“关心”中渡过。
他刚进来,正在泡茶的方嫂恭恭敬敬地提醒,“少爷,方才太太还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有事吗?”沈良州漫步经心地问了句。
说话间沈母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也没动,微微笑了笑,“你今晚有事?”
“妈,”沈良州低头翻了翻撂在客厅的文件,“没什么事,我约了个朋友。”
“我下午给你打电话,你秘书说你忙,把饭局推了。”沈母淡淡地点了一句,“易安是个女孩子,她都放下矜持主动提出来了,你一点面子都不给姑娘家留。”
沈良州的手指一顿,这茬他给忘了。他这随口一句,真是闲着没事找抽了。
“不熟我跟她吃什么饭,妈,您可别添乱啊,”沈良州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