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要统一欧洲爬出筐的螃蟹,是拿破仑。”
“法国在欧洲的地位太重要,还时常出点小情况,我以后一定还会因为职务来巴黎。”
“也就是说,我的复仇最好完全不露痕迹?”
如果自己是孤身一个,不论发生什么都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已经决定用现在的身份一辈子陪着她,如果她未来还会出现在巴黎,他就不能留下任何可能不利于她的把柄。
没想到他不是抵触再来巴黎,而是先担心会连累她,克莉丝连忙道:“你不必因为我束手束脚,大不了这个身份也不要了,以后你完全可以换一个身份陪着我来这里。”
班纳特夫人就挺好的。
爱德蒙却对基督山伯爵这个身份上意外执着,沉目思索好一会才道:“难怪你说,没有完美的计划。”
“一个人能控制的人和事情都有限,我没法让整个世界的人都按我的想法去走。”
“卡德鲁斯会越狱,还来了巴黎,就在我的意料之外。这反而帮了我一个忙。”
关于复仇,他本来只是想着怎么反击设计,所以不免囿于自己的经历。
现在将目光投向更大的棋盘时,连维尔福都显得相当渺小起来。
领事馆的工作渐渐上了正轨,有老师的名头和她自己的本事在那,年纪轻带来的不便也逐渐消失,而且天寒地冻,公文往返需要较长时间,许多事务的进度也就变得慢。
克莉丝闲了下来。
因为比计划突然多出来的人,爱德蒙最近变得很忙,她不想分他的心,加上职业病使然,到一个地方总想收集点什么消息,干脆扮做男仆,陪着欧也妮满城跑慈善事务。
冬天对于上流社会来说是无止境的宴会和赌桌,却是穷人最苦的时候,食物价格上涨,有的别说炭火,连房子基本的避风都做不到。
法国是天|主教国家,教会地产很多,势力极大,有宗|教教引,有不少确实心诚善良的教士,比不把贫民当人看的资本家和贵族还是非常良心的,所以欧也妮大部分时候都是和他们合作,她出钱捐助,他们组织出力。
克莉丝起初还伪装得不错,后来实在是因为这次在巴黎行事太高调,她特征又明显,被认出来就不那么方便了。
大家教派不同,她也不好意思进人家的教堂了,不过情报也收集得差不多,所以转而去公园转悠。
中间她还碰见过几次唐格拉尔演讲,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演说反面教材,说什么话题都相当无趣。
经济一直都是爱德蒙的长处,唐格拉尔只有钱也只爱钱,克莉丝没担心过他怎么对付银行家,一个迟早破产的人,她自然不会让欧也妮再把钱往水坑里扔。
少了葛朗台家这个资金流,这个人急着找冤大头补缺,也只能绑在爱德蒙给他造的沉船上淹死了。
因此,每次唐格拉尔以“大家都是议员”或者他夫人的名义拦下她说话,试图挽回一下那天的糟糕印象,克莉丝都很有耐心和他兜圈子消磨时间。
“……不过我这会急着去剧院见一位演员。”
克莉丝面上可惜说。
唐格拉尔先是惊讶看她,又露出一个“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
这位先生一定会在宴会里不经意说给其他人听。
那就帮了大忙了。
为了“回报”他,克莉丝临别前问:“下周欧也妮的慈善晚会,您会来吧?”
唐格拉尔闻言喜不自胜:“当然,我的妻子得到了邀请。”
唐格拉尔夫人最近终于寻到了一个贴心的“知己”,是一位年轻政府秘书,她本来想让那个情人做男伴。现在有她喜爱的领事这句话,唐格拉尔就可以名正言顺要求她带自己出场了。
毕竟慈善晚宴,那么多资金收支,总需要一个银行。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望和葛朗台夫人再谈合作。
告别银行家,克莉丝拦停了一辆街车,报了杜朗藏身的剧院。
她直接从正门进去,在后台一个闲置的休息间见到了马赛贼首。
刚见面,戏迷就说:“我想出去了。”
克莉丝惊讶看他:“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的氛围呢,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看戏吗。”
“他们天天排一样的戏,我在后台要听吐了,而且演来演去都是莫里哀那些老本子,没意思。我最近开始怀念我们当时在马赛查案子了。现在你在外面天天跑,我只能缩在这里听你说。”
克莉丝面无表情:“是吗,我以为在马赛也是你听我说,除了你也跟着跑,没什么区别啊。”
杜朗:“……”
红头发能年纪轻轻就做贼首,被巴黎一帮老家伙提防,心态很好,相当乐天,似乎眼前麻烦和他无关,甚至能把自己的事情当新闻来听,兴致满满说:“你来说说,你又发现什么了?”
“比如土伦海军基|地最近有些小动作?我现在觉得要抓你的是王党了。”
杜朗怪声说:“行吧,历史学生,你总能预言什么吧?”
克莉丝:“读历史只能帮助人去借古鉴今、预判形势。不能什么都相信。人性是复杂的,就算历史学家用怎样的逻辑和背景去猜测当时的情况,说不定当下做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