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少都授了勋,也属于贵族阶层了,不过还是行伍气比较浓,聊起天很有趣,也什么都敢说,克莉丝光喝一杯酒的功夫就获知了不少消息。
在这些前辈们面前晃过算是打了招呼,欧文才领了两个小年轻离开。
打着朋友的名义出去浪的计划失败,哈洛德只好在兄长的凝视下硬着头皮写论文。
他对克莉丝的本事虽然没有直观概念,但是也非常清楚好友的城府很深,今天这两位碰上了,说不准能看到大哥吃亏,所以手里根本乱画一通,其实是在分神听他们聊天。
“我已经在下学期的学生名单里看过你的名字了。”
将糖罐推给因为咖啡苦了脸的年轻人,欧文平静说。
因为威克姆的事情在浪博恩度过了半年,后来又出国整整一年,克莉丝其实已经休学两年,正好她当初跳了两级,所以这个年纪入学正好,在意大利时她就写了信,表示今年十月份时自己就会去学校报到。
看来学校效率很高,刚到学期末,连名单都排出来了。
“请问你是教——”
“希腊史。”
克莉丝两年前的意向就是主攻历史学,而且她一直喜欢看神话故事,当初会选这个课倒不奇怪。
这个任职很符合对方目前的打算,清闲而且薪酬算高,因为是讲历史,对希腊语要求也不高。
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克莉丝忍不住调侃:“这么看来,我还是得叫你埃弗雷特先生,教授。”
欧文轻轻笑了,“课程外你可以不用这么称呼我。”
没能看到预想中期待的画面,老古板大哥甚至还笑了,哈洛德在一边瞪大眼睛,怪声怪气说:“克里斯,你干脆来做这个小儿子好了,反正我爸妈都喜欢你,现在连我大哥都对你态度这么好。”
克莉丝扭头,“我没空,毕竟你都那么好心建议了,我的五个姐姐现在才出嫁了两个,我要时时小心她们。”
——克里斯,我没记错,你有五个姐姐吧。一定要小心,女人一旦自以为陷入爱情,什么都做得出来。
哈洛德:“……”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朋友明明没这么记仇的!
所以根本就是宝贝那几个姐姐,连说都不能说那种。
哈洛德瞬间对那位达西先生肃然起敬。
敢当这小子姐夫的人都是勇士。
似乎也看出弟弟没心思写下去了,欧文干脆放两个人去一边聊天打室内高尔夫。等到中将那边散场,克莉丝顺势提出告辞。
伦敦的街边有煤气灯,而且这个时候街上还算热闹,她非常自然谢绝了主人家用马车送的提议,干脆慢慢往回走,途径以前就常去的咖啡馆,还绕进去买了喜欢的甜品。
她想了想,还是给布沙尼神甫也带了一份。
等马车消失在街角,爱德蒙才回过神,开始收捡散落了一地的信件。
似乎是为了配合这个身份的年龄,他的动作很慢,又像是在一点点俯拾自己的思绪。
爱德蒙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让寄给“基督山伯爵”的文件转递给阿里,由忠实的仆人将这些文件更换了信封和邮戳。这样一来,“布沙尼神甫”可以正大光明接收一些“讨论学术”的信件,绝不会有人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这次陪达西先生跑这一趟,除了与未来的房东搞好关系,也是想到在班纳特少爷一定会出席堂姐的婚礼,所以可以远远见上一面。
因此,他以为只需要到时候出席婚礼就好,所以大部分并不重要的文件都还是会寄来伦敦,其他必须亲自过目的部分则寄到麦里屯。
堆积起来的这些文件用事实证明,这次会面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爱德蒙几乎是凭着本能走回房间,看着那摞书信,陷在黑暗里,再次陷入了沉思,如同终于从一场美梦里醒过来的人,细数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一开始以为远远见一面就会满足了,结果就像是面对莫雷尔家一样,爱德蒙控制不住想要探听好友的近况,哪怕只听到名字也好,却猝不及防从女管家那里得知,他一直以为的堂亲,其实就是克莉丝的家。
到这一步,距离陡然拉近,一切便变得不一样了。
从对方踏进屋子里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看过克莉丝和其他人说话,爱德蒙也想要让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落到自己身上,有了和过去从未有过的深入而愉快的谈话后,他更加想要被崇拜而信任看着,至少在学识上被这个连自己报恩时都没向他要求过什么的人依赖。
这在莫雷尔家从未有过,马赛时,他尚可以一直潜在暗处精心布置一切,可是毫无防备走进了一座处处都是班纳特少爷长大气息的宅子里,爱德蒙便如同落入了一个离奇的漩涡,知道挣扎无用,所以越陷越深。
这时候,他才陡然惊醒,如果发现自己隐藏身份的接近,对这个毫无保留分享善意的年轻人有多不公平,到时候自己将会面对的,就是失望和愤怒了,甚至连基督山伯爵拥有的部分他都会失去。
想到要失去这个人后,他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像是所有血液都冲到心脏里,来抵御这突然的锐痛。
一直以来,爱德蒙不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