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
佐藤隆甚至觉得都不用跟他们表明自己的特工身份,只是出钱收买即可。
这时戏台子人服饰的人正在台上举起刀对着几个贫民乱砍一气。
一会儿又出来一名军人,挥舞着大砍刀和日本浪人战在了一处,那浪人很快不敌被杀死。
然后那军人扶起之前受伤的百姓,又拿出干粮给他们吃,又帮着包扎伤口,台下一阵阵掌声。
佐藤隆感觉台上的戏很可笑,中国人还停留在以前打倭寇的阶段,现在的大日本皇军是亚洲最强的军队,几乎是无坚不摧。
仅凭几把大砍刀就能打败皇军,简直是痴人说梦,不由骂了一句,“尽他妈骗人。”
他转头过来那小贩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一把揪着佐藤隆领子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只不过跟你闲扯几句,你就骂我骗人,我骗你啥了。这鱼干的出处你在这里可以随便打听,要是我方才说的有半点假话,随你处置。”
佐藤隆连忙道:“没有骂你,我只说那戏子骗人。”
那小贩不依不饶:“那日本浪人本就是一些在日本混不下的地痞流氓,乘船渡海到了我们中国地界上烧杀抢掠,简直就是无恶不作的畜生。咱也是中国人,若是哪天让我遇到小鬼子,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他们死磕到底。你凭啥说这戏文是骗人的,你是不是小鬼子的奸细,今日不说个明白,就要把你抓了见官。”
佐藤隆被他揪着,眼看周围有其他几个百姓在围观,生怕被当成日本细作,按现在场中的群情激愤,没准被打死也可能,他连忙低声求饶道:“这位兄弟,我是从西安来的,到了南京时间还不长,确实不知实情,方才多有得罪,在下是要买鱼的,咱们先称了鱼再说。”
那小贩听到他说买鱼,才想起这是主顾,偏头看着他,“你买几斤?”
“十斤。”
“十斤?”小贩明显不满,“早就怀疑你是小鬼子的奸细,十斤够你那几个亲戚吃吗,我看那几个亲戚都是杜撰出来的,说吧,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的奸细?”
佐藤隆额头冒汗,他也是见惯了世面的,知道这些小商贩都是本地人,一旦不讲道德,比什么人都难缠,自己孤身一人,万万不是他们对手,忙道:“这……这样吧,我那亲友确实喜欢吃些鱼干,我让他们带一些回去,兄弟你也是爽快人,你就直说吧,让我买多少斤?”
那小贩看看左右,低声道:“你把我两挑都买了。”
“买,买。”
这些鱼怕是有七八十斤,买回去根本吃不完。
小贩见他答应,得寸进尺道:“那你把挑子一起买了。”
佐藤隆压住火气摸出了钞票,小贩眉花眼笑的收完,佐藤隆松了一口气,他还不敢只给钱不拿鱼,免得又被说是奸细,自己把两挑鱼干挑在肩上,走出人群。
边走边有人问:“怎地买了这多的鱼,没有冰块,放在家里怕是一下午就要臭了。”
佐藤隆咳嗽一声:“这鱼干甚好,怕等会被人买光了。多谢提醒,家里已经准备了冰块,回到家就冷藏起来。”
今天真是倒霉,平白无故地被小贩坑了,若是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佐藤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咽下这口恶气的。
那一挑子鱼干,仿佛是一座小山,压得他双肩疼痛欲裂,皮肤也在重压下被磨破,渗出血丝,脸上很快就布满了汗水。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穿行在狭窄的小巷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偏僻的河岸边。
这里的河水潺潺,人迹罕至,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用力将那挑子上的鱼干倾倒进了河中。
一眨眼的工夫,鱼干像秋叶般飘落在水面上,佐藤隆看着那些鱼干顺流而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猛地转身,狠狠地一脚踢在那已经空了的挑子上。
挑子如同一个被抛弃的旧物,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落入河中,溅起一片水花。
他看着那挑子在河水中慢慢沉没,仿佛在看着自己心中的某种情绪也随之沉淀。
……
上午的阳光柔和地洒在街道上,街边的店铺陆续开张,行人熙熙攘攘,市井气息渐浓。
在这热闹的街头,一个中年男子步履沉稳地走向街角的电话亭,轻轻推开门,侧身进入。
电话亭内空间狭小,他掏出几枚硬币,一枚枚地塞进电话机上的投币口,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电话亭内回荡。
他拨动了电话转盘,每一次的拨号都伴随着电话机内部机械的咔嚓声。
电话接通后,他略微调整了一下站姿,使自己更加舒适地站在电话亭内。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而谨慎的男声。
中年男子轻声问道:“人回老家了吗?”
“没有。”电话那头的回答让中年男子的眉头微微一皱,“找人的人回老家了。”
“怎么会这样?”中年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和疑惑。
“那家人提前安排了宴席,很是丰盛。”电话那头解释道,“咱们的人担心喝酒会误了正事,就推脱说不参加了,但是对方很热情,非要把他留下,差点吵闹起来,后来还是我去帮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