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琴的消息,并劝过杜川,但杜川根本听不进去,仍旧一意孤行。
“当初也是我来介绍他来临城闯荡的,可这……我怎么和我三姑交待啊?”表姐捂着嘴呜呜地哭。
表姐夫有些不耐烦地制止她:“劝也劝过了,这都是他的命。”
方如今问表姐夫:“你既然怀疑这个王月琴是被你包养的,有没有看到过她跟别的人男人在一起?”
表姐夫摇头:“还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方如今追问。
“有一次我拉着这个女人经过丁家桥时,她让我走慢点,虽然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但我知道她是在往里面看。”
表姐夫所言的“里面”便是位于丁家桥的党部,大楼内,在二楼西南角便是党务调查处的办公区域。
这与张志松的所见基本上是一致的,包养王月琴的这个中年男人跟党务调查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为案子还没有结,尸体暂时还不能领回去,方如今便叮嘱表姐两口子一定要守口如瓶。
因为涉及到了党务调查处,方如今特意将顾清江叫到了跟前。
“最近咱们跟党务调查处那边关系怎么样?”
顾清江尴尬一笑:“还能怎么样,因为松本浩二的事情,简直闹的不可开交,方组长,这个时候咱们要是调查他们的人,是不是要慎重些?”
他见得明争暗斗太多了,上面的斗争稍微那么一点牵连到他们这种小虾米,都足以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
“此事我心里有数,这样,你马上按照张志松和戴建业的描述,按照相貌去打听党务调查处有没有这号人物。”
顾清江苦笑:“方组长,这你可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
“难题不假,但我相信还不足以难倒顾队长你!”
两个处斗了那么久,相互之间没点眼线和情报渠道怎么可能。
顾清江更是满脸苦涩,在方如今面前他是推脱不了了。
“顾队长,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暴露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顾清江无奈地点头:“请方组长放心,这都是我顾某人所为,跟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方如今淡淡一笑,顾清江是个聪明人。
戴建业和戴雷平没有继续跟进凶杀案,而是被方如今安排准备晚上的抓捕任务。
……
南京城的石板路上,黄昏的光影斑驳,将这座古老而沉静的城市涂抹上一层金色的忧郁。
一个佝偻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一条幽深的街巷中。
老者身着灰色长袍,头戴一顶深色礼帽,帽檐微微下垂,遮住了他的眉眼,也遮住了他可能被人认出的风险。
步态不紧不慢,仿佛只是出来散步的寻常老者,但那双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不露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此人此行的目的,是暗中查访一处凶杀现场。
老者并不直接接近案发地,而是在附近转悠,以闲聊的方式与街坊交谈。
先是来到一家茶馆,点了一壶茶,然后漫不经心地提起最近街上的骚动。
“老板,这附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茶馆老板是个健谈的中年人,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您是外地人吧?前几天那巷子里出了件命案,警察来了一大堆,还来了些穿便衣的人,看着就不简单。”
那老者心中一动,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平静,抿了口茶,继续问道:“哦?穿便衣的人?”
“可不是,听说还把那些警察骂了一通。”
“还有这种事?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茶馆老板摇了摇头,“反正不是普通警察,看那架势,估计是哪个权势部门的。”
那老者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老爷子,您慢用,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那老者微微点头,示意老板自去忙。
老板边走边嘟囔:“唉,好好的一座宅子,死了一个,以后怕是难租出去了。”
“一个?”老者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
离开茶馆,他走过案发地附近的小巷,跟其他知情的路人一样,装作好奇地朝那边张望了几眼,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
没有在小巷过多停留,他快速地穿过了几条街道,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后,才放慢了脚步。
夜色渐浓,南京城的灯火开始闪烁,那人身影逐渐融入了夜色中。
那老者刚刚离开茶馆,老板就变了脸色,急忙走向后堂。
途中,一个端茶的伙计不小心与他撞了个满怀,茶壶脱手飞出,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四溅,不幸溅到了邻座客人的长袍上。
“哎呀!真对不住,实在抱歉!”茶馆老板一边慌忙拿出手帕为客人擦拭,一边连声道歉。
那客人本来想要发火,但看到茶馆老板如此诚恳,又听到他说这桌的茶水费全免,便也平息了怒火,只是催促老板快些清理茶水,莫要让碎片伤了人。
茶馆的伙计愣在原地,看着老板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