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万一人家认为自己是故意逃跑的,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挂上电话,失魂落魄的走出电话亭,顾清江并未告诉他住处,张志松除了这个电话之外,没有其他的联络方式。
偌大的一个南京城,到什么地方去找。
忽然,街道前方亮起两道刺眼的车灯,张志松赶紧借着挡光的工夫遮住了面部。
轿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张志松心里暗自咒骂,但不经意之间却发现坐在副驾驶上的人竟是有些熟悉。
戴建业?
是他!
这么一犹豫的工夫,汽车已经开出了几十米远。
张志松转身发足狂奔,口中喊着戴长官,听起来虽然有几分急切,但却很是亲热,和之前咬牙切齿的模样大相径庭。
然而,轿车开的飞快,车里的人竟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声。
张志松一连追出了一百多米,眼看着轿车越来越远,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自己这是什么运气,眼看着戴建业都追不上。
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张志松这才继续往前走。
此时已经很晚了,这么晚戴建业还坐车出门,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猜测后座上坐的就是方如今。
就这么擦肩而过错过了,实在是可惜。
就这么一直想着心事,漫无目的地走了半个多小时,张志松更加迷茫了,在路上他并未看到戴建业乘坐的轿车。
前方有个小巷子,张志松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巷子深处有一家人家院子中还有微弱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
这么晚了,还开着灯?
张志松之前是个贼,对夜里的环境十分熟悉,好奇心更强,当即脚下一转就走进了巷子里。
这条巷子很幽深,一直走了一百多步才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前。
和其他的人家没什么两样,张志松只是顺着门缝往里扫了一眼,就知道门窗后面都有黑布挡着,虽然做了一些措施,但一点不透光是不可能的。
他在巷子外看到的光亮,正是由于一扇窗户没有堵严实,又刚好通过大门缝隙漏了出来。
张志松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但听不到任何的对话声。
他顿时感到索然无味,转身刚要走,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幽怨的声音。
“你刚来才多长时间,就要走。”
张志松迈出去的一步生生地被他拉了回来,转身,竖起耳朵。
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旋即响起:“这不是形势所迫嘛,我这个身份如今见不得光,如果这次不是回南京,也见不到你。”
“你说说,我这叫过的什么日子啊?”女人开始啜泣,“以前你在临城,也就是你开会才能偶尔见上一面,还得处处防范你们家里的黄脸婆,”
“你看看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
张志松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容,无意中竟然撞上了这档子事。
“你来南京多少天了,才告诉我,才来找我。要不是今天我刚好在大街上遇到你,你是不是会一直瞒着我?”
男人解释:“绝对没有!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我本来想着安顿好了再来找你……”
“我不要听……不要听……”
女人的声音很糯软,听着让人痒痒的,应该是个尤物。
这对男女不仅是偷人的问题,男人的身份更有问题。
难道跟自己一样,也是个逃犯?
想到逃犯这个词,他就浑身不自在。
说好的要给他洗白的,但是……
“这是给你买的包,还有手镯。”男人说,“还有这些,你收好了,都是我攒下的。”
“我不要……不要……”
“我挑了半天才挑好的,最配你了。”
“讨厌……人家就喜欢这个颜色。”
这男人应该是个花丛老手,三言两语就把女人哄住了。
包他不感兴趣,但是镯子和那个男人攒下的东西,想必价值不菲,张志松闻言好奇心更胜,恨不得翻进去一看究竟。
“我不要你现在走,再陪人家一会儿!”女人开始撒娇。
“好,那就再陪你一会儿。不过咱们可是得说好,天亮前我必须离开,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把灯关了,我不喜欢开灯!”
“好,好,好,关灯,关灯。”
“呸!一对儿狗男女!”张志松在外面骂了一句。
一直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院子才响起开门的声音,张志松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躲在另一户人家的门洞里。
不多时,大门门环声响起,男人的头从门口探出,左右看看,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几十分钟,巷子里黑乎乎的,看得并不清楚。
张志松瞄过去,他的眼睛早就练出来了,在黑暗中视物能力远强于常人。
男人穿着长衫,中等身材,有些偏瘦,张志松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就将头缩了回来。
男人已经回过头往这边看了。
张志松的心里在打鼓,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简单,其背后像是长了一双眼睛。
巷子中的空气像是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