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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银行出来之后,刘海阳见时间还早,并没有回临城调查室,而是在街上闲逛。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位于仁和路上的文启丝织厂,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引起了他的注意。
乞丐年纪在五十多岁,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如同老树皮一般,硬朗而沧桑。
头发乱糟糟的,如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枯草一般,胡须,也已经白了一多半。
乞丐穿着一件破烂的灰色短褂,腰间用一根粗麻绳系住,露出了里面打满补丁的衬衫。
裤子肥大而破旧,随着他蹒跚的步伐,显得有些滑稽。
鞋子更是破烂不堪,鞋底几乎要脱落,却依然固执地粘在他脚上。
乞丐就这么站在丝织厂的大门口,眼巴巴地张望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或者等待着什么人的出现。
距离下工的时间还早,乞丐这么等下去起码还要等两个多小时。
刘海阳若无其事地从他的身旁走过去,目不斜视。
那乞丐的注意力仍旧在丝织厂大门方向,并未注意到从他身旁经过的刘海阳。
刘海阳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几辆运原料的卡车冒着黑烟开了过来,隔在了老乞丐和刘海阳中间。
刘海阳下意识地扭头,寻找着老乞丐的踪影,但只能看到卡车后轮卷起的尘土。
卡车开进了丝织厂大门,黑烟和尘土却尚未散去,大门口空荡荡的。
刘海阳捂着鼻子走到了大门口,试图以平和的语气向看门人询问关于老乞丐的情况,但看门人似乎并不想搭理他,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
文启丝织厂是临城三大丝织厂之一,老板财力雄厚,而刘海阳穿的普普通通,人家自然不搭理。
刘海阳心中不甘,他摸出了口袋里的证件,将它展示给了看门人。
然而,看门人看过证件后,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
“对不起,我不认字!”
看门人说完之后,依旧冷漠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刘海阳并不存在。
就在刘海阳将手伸向腰间之际给看门人一个教训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迈着从容的步伐从厂里走了出来。
此人眉目清秀,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给人一种亲切而舒适的感觉。
看门人见那人来了,脸上立即堆起了笑容,推开门迎了上去。
刘海阳从看门人对其称呼得知,此人是丝织厂的少东家。
那年轻人看到刘海阳站在门口,便随意地问了一句,看门人知刘海阳是来找麻烦的。
年轻人见刘海阳相貌不俗,脸上有股难以掩饰的杀气,撇开添油加醋的看门人直接走到了刘海阳的面前。
年轻人倒是彬彬有礼,直接问了刘海阳的身份,待看了刘海阳手中的特务证件,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讶或恐惧。
“原来是刘队长,老朱头不识字,别跟他一般见识!”
在得知刘海阳是要询问那名老乞丐的时候,他赶紧将看门人叫了过来,让他一五一十地回答刘海阳的问题。
看门人见少东家对刘海阳恭恭敬敬的,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急忙给刘海阳道歉。
刘海阳让他赶紧说。
原来,那老乞丐来了有一个小时了,看门人曾经驱赶过他,但赶了又来。
看门人问他找谁,他又不肯说。
后来,索性不管了。
刘海阳点点头,看来这个老乞丐也是头一次来,但他总觉得不对劲,叮嘱那年轻人若是老乞丐再来,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年轻人点点头答应。
离开丝织厂,刘海阳坐黄包车去了瑞昌商行。
瑞昌商行的老板,名叫陈德辉,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
他的身材虽然肥胖,但眼神犀利,行动敏捷,有着一种商人特有的精明和干练。
陈德辉的脸庞总是带着和善的微笑,让人感到亲切和舒适。
陈德辉见到是刘海阳,赶紧招呼着他进入后院。
“刘队长,您怎么有空来了?”
陈德辉胖乎乎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他热情地招呼刘海阳坐下,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刘海阳也口渴了,喝了一口,才道:“让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
陈德辉垂手而立,语气显得镇定而自信地道:“您放心,这边做账的时候都是阴阳两本账,早就弄好了,不怕查。”
阳账是给外界看的,上面记录着商行的正常业务和交易。
而阴账则是给内部人员看的,记录着商行的真实业务和财务状况。
这也是大多数商家都会做的事情。
刘海阳执掌行动队多年,大权在握,他自然不会将权力都用在抓捕人犯身上,而是想方设法地广开财路。
陈德辉最开始只是做牙行的,因为精明能干被刘海阳看中,一步步地成为了商行的老板。
这些年刘海阳通过陈德辉赚了不少钱,而陈德辉也是赚的盆满钵满,成为临城赫赫有名的大财东。
刘海阳对陈德辉的这种盲目自信很不高兴,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