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衣衫破旧的小胡子,车厢内的吵闹在距离临城站还有不到半个小时车程的时候,火车忽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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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似乎跟他毫无关系,均匀的打鼾声从口鼻中传出。
紧接着是乘警和便衣一个车厢一个车厢查验证件和车票。
中年男子依旧专心致志地看着报纸,一点都不为所动,直到乘警走到近前时才缓缓放下报纸,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车票和证件递过去。
“陈斌?去临城做什么?”
“出差!”
乘警和便衣上下打量着这个自称陈斌的中年男子,证件上的职务是太湖流域水利工程处。
国民政府机构五花八门,除去这个所谓的太湖流域水利工程处,还有督办广东治河事宜处、首都建设委员会、导淮委员会、黄河水利委员会。
临城毗邻太湖,勉强也算是太湖流域,陈斌到临城公干也实属正常。
乘警将车票和证件还给陈斌。
一旁的便衣暗暗将陈斌的信息记在脑子里,回头等待进一步的核查。
这时,细心的乘客就会发现,原本躲在陈斌座位下的小胡子此刻已经不见了。
众人的第一想法便是逃票。
尽管车站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检票,上了车还会查票,但总归是百密一疏,总有人能够堂而皇之的无票上车,那小胡子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陈斌继续看他的报纸,许是看累了,便闭目轻揉眉心。
过了片刻,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支点燃。
就在这时,身旁有个人说:“先生,能不能借个火?”
陈斌微微侧头,发现正是方才消失的小胡子,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面对陈斌和周围乘客诧异的表情,小胡子丝毫不在乎,手里捏着一根香烟,笑呵呵地看着陈斌。
“啪!”
打火机再次点燃,小胡子凑过去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
“谢谢先生!”
小胡子微微鞠躬,转身走到了车厢连接处去吸烟,那里是烟民的聚集地,老远望着都是烟雾缭绕,引得过往的妇女儿童咳嗽连连。
陈斌周围的乘客有些看不下去了,有好事的秃头便道:“先生,这人怕是逃票的,你还给他点烟?”
陈斌看了看对方,笑道:“我又不是乘务人员,也不是警察,人家只不过是找我点个烟,有何不可?”
秃头有些不忿地道:“对于逃票的就不该这样!”
“那你方才为什么不检举此人?”
“我……”秃头一时语塞。
陈斌再次笑笑,不去理会他,将头转向窗外。
火车尚未开动,想必是检查正在继续。
如果这样粗疏的检查都能查到问题,那被查到的人也太倒霉了。
果然,十几分钟之后,火车缓缓开动。
那小胡子又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中年男人的座位旁,这次他并没有钻到座位下,而是站在过道当中,面孔正对着那个秃头。
秃头下意识地不敢去看他。
火车平稳地开到了临城站,让人意外的是,车站站台上一切正常,除了车站的工作人员之外,并没有看到警察和便衣。
陈斌拎上自己的行李汇入了下车的人流当中。
秃头也要下车,可是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小胡子,又赶紧坐了下去,假装继续收拾行李,直到小胡子走过去,才站起来,低声骂道:“早晚有天收你!”。
……
南京,党务调查处。
徐增寿正在惬意地品着茶。
党务调查处在南京的实力最强,早已经对日特线索进行过暗查,知道有一家洋行就是日本特务机关所在地,只是上峰没有命令而未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现在特务们得到了徐增寿的严令,
徐增寿的一壶茶还没有喝完,一份绝密书面情报就摆在了他的案头。
“位于新街口的大茂洋行,名义上是日籍韩商金忠治所开,但实际上是日本华北驻屯军派驻南京的特务机关之一,其负责人名叫松本浩二,此人在本土曾经跟随松井直辉做事,是松井直辉的得力助手。”
“而松本浩二来到中国之后,并未依附特高课,而是投奔了华北特务机关长岸田辉中将,成为他的助手,军衔也升至陆军大佐。”
“经查,该机关直接负责南京、上海、武汉以及AH、山东等地的军事情报工作,下有日、韩、中以及欧美等国籍的特务三百余名。这次案件所涉及的上海那家洋行,就是大茂洋行下辖的分行。”
日本华北驻屯军派驻南京的特务机关与特高课虽然都是特务机关,但工作重心却有所不同,他们更加侧重于军事情报。
但即便如此,两个情报机关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增寿对手下的调查相当满意,他立即联系了侍从室面见老头子进行汇报。
经过同意之后,徐增寿立即回到处本部向负责抓捕的下属作了一番布置。
这些特务下属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个负责人一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