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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手下着急忙慌地往外赶,在临近门口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下意识地一扶门框,整个人都靠在门框扇了,这才没有摔倒。
刘海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帮家伙干什么都是毛毛躁躁的,一点也不够稳重。
“队长,我……”那手下也很是尴尬。
刘海阳没好气地道:“跟我上去看看!”
“是!”
刘海阳带人上了三楼,将陈子廉的办公室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他内心不禁沮丧起来,难道东西已经被人提前拿走了?
若是那样的话,简直是太可惜了。
被拿走的东西一定十分重要,也许是密码本,也许是一个名单,或者是其他的重要文件或者是证物。
他环视被翻的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心中十分的恼火。
自己这帮手下都是一帮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到了关键时刻,做事情总是出一些纰漏,太不让人省心了。
那手下过来向他汇报,刘海阳甚至都懒得训斥他。
不过,那手下经过刚才的一番翻腾之后,早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一边汇报着,一边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汗。
刘海阳本想转身出去,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对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手下以为队长生气了,吓得低头。
“把头抬起来!”
“啊?”手下不明白队长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刘海阳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抹,缓缓收回手臂。
那手下怔怔地看着刘海阳的手指,不明所以。
忽然,他惊声喊道:“血!”
“想想你刚才接触过哪里,蹭到过哪里?”
“我并没有接触过老于的尸体!”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检查好尸体和上楼的时候十分的小心,根本不可能蹭到血迹。
“再好好想想!”刘海阳也觉得奇怪。
最终,手下经过观察,发现是自己脸上的血迹是衬衣上的,因为是袖子后方,所以不容易发现。
经过回忆,这只手臂是在一楼开着门的那间办公室蹭到了门框上。
两人立即赶到了一楼,果然在门框上发现了数点血迹。
只是,这血迹已经被蹭过了,难以推测原来的样子。
“他妈的,这里并没有搏斗的痕迹,一定是凶手出现在这里过。”
手下恍然道:“队长,您的意思是他受伤了?”
“极有可能!”刘海阳若有所思,“也可能是老于的血。”
手下听了登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道:“不管是不是老于的,卑职这就安排人排查医院和各个诊所!一定把这个凶手给救出来,给老于他们两个人报仇!”
刘海阳随即命令收队,这里已经没有再留人蹲守的必要了,他可不想再损失几名兄弟。
手下殷勤地开了车门,刘海阳一猫腰就钻进了轿车内,他的习惯是后面的脚一离开地面,车辆就必须要开动。
司机对这个度把握的很好,轿车缓缓驶离了办公楼。
刘海阳看看手表。
十点钟!
他靠在靠背上,不住地揉着自己的右侧太阳穴,今晚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向彭主任汇报,估计少不了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想想都令人头疼。
……
几乎与此同时,在临城城西的一个村子边上。
辛苦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正沉浸在梦乡之中,没有一点灯光,将黑暗映衬得分外的深沉。
放眼望去,整个溪水村中没有一丝灯光,仿佛一切都陷入沉睡中,只是偶尔隐隐传来一声犬吠,旋即又安静下去。
只有熟悉这里的人才会知道,这是村子一天当中最忙的时候。
几乎每户人家都在窗户后安装了三四层厚厚的窗帘,甚至还有的人家用宽大的木板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将光线彻底阻隔在室内。
村子东头的第一户人家,屋子里油灯如豆,家居简陋,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木床,木床上,一个脸上皱纹密布的老人正用惊愕的目光瞪着对面的年轻小伙。
那是他的儿子。
“这……这……?”老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嗯,爹!你看它怎么样?”
小伙的右手掌心里托着着一个青瓷荷盖罐。盖罐胎质洁白细腻,最关键外施梅子青釉,釉色柔和淡雅。盖子的边沿起伏成荷叶卷曲状,从上往下看,就像一片荷叶在随风浮动,非常漂亮。
“这……这……梅子青釉?”老人不仅声音颤抖,便是整个人也颤抖起来。
“还是爹有眼力,这是我仿的青瓷荷叶盖罐。”小伙子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得意。
不得不说,儿子仿造的这个青瓷荷叶盖罐品相极佳,老人激动地道:“快,快拿给我看看!”
青釉是宋代龙泉窑的代表作品,而梅子青釉,更是当时青釉瓷器的巅峰之作。
老人伸出一双干枯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去接青瓷荷叶盖罐递。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罐体时,突然从村口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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