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顺利地从城门蒙混过关,出了临城市区。
到了郊区,骆国建能够明显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神情轻松了不少。
事实上,他亦是如此。
汽车出了城之后便是一路向西而行,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偏僻。
“咱们这是去哪里?”骆国建的心里在打鼓,一种不好地预感渐渐从心头升起。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你的老婆和孩子都在等着你呢。”男人敷衍地说。
“我警告你,不要把我当三岁的孩子,停车!”骆国建大声喊道。
男人笑着说道:“骆师傅,稍安勿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说罢,男人将头微微扭向窗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信你,还不如信鬼。骆国建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将那小皮箱紧紧地抱在怀里。
汽车又开了十几分钟,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周围都是密密的树林。
“骆师傅,到地方了!”
“我的老婆和孩子呢?”骆国建抱着小皮箱下了车。
“那儿呢!”
骆国建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正背对着他站在百步之外的树荫下,一缕日光从树冠的缝隙透出,照在她们的身上,背影金光闪闪。
骆国建的眼窝登时就是一热。
然而,就在这时,他猛地发现她们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铁锹。
“你们……”这一刻,骆国建终于明白了。
话还没有说完,膝窝处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一个狗啃屎摔倒在地上,装钱的小皮箱也是骨碌碌滚了出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的家人!”骆国建心中大骇,早该想到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没有好下场。
“现在才知反应过来,太晚了。”
男人和司机俯身架起骆国建向他的家人拖去。
原来,就在他的老婆和孩子的脚前,早已经挖好了一个近两米深的大坑,只是方才被前方的茅草挡着,骆国建并没有看见。
男人狞笑着道:“骆师傅,现在你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她的老婆和孩子此时也被那两个持铁锹的男人转过了身子,骆国建这才注意到她们的耳朵都被棉花球堵着,眼睛上也被贴上了膏药,嘴巴也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你们……”事到如今,骆国建也是后悔不迭,“那钱我不要了,都还给你们,都还给你们……只要你放了我和我的家人。”
面对骆国建求饶,男人冷冷一笑:“骆师傅,我想你想错了,那钱本身也不属于你,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距离很近,骆国建的老婆即便耳朵被塞着棉花,也听出了这是自己男人的声音,于是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骆国建跪倒在地,不住地求饶。
可是,对方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男人嘴里嘟囔了一句骆国建听不懂的话,那两个拿铁锹的家伙立即行动起来,他的老婆和孩子被推搡进了土坑中。
男人在骆国建的脸颊上轻轻地拍打着,道:“骆师傅,我们答应你一家团聚的,呵呵,你现在还等什么?”
说罢,抬起一脚,将骆国建狠狠地踹到了土坑里。
另外的两人,将一只脚踏在了铁锹的棱上,开始铲土。
铁锹的利刃插入浮土中的“噌――嚓”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分外响亮。
骆国建浑护住自己的老婆孩子,可是他的身体分明就在颤抖。
浮土直接盖在了脑袋瓜顶上,又扑扑簌簌地落到了坑底。
女人和孩子吓得呜呜直哭。
骆国建心如刀绞一般,不顾灌入口鼻里的泥土大吼道:“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呸……不能杀我……呸……”
站在土坑边上的男人用玩味的目光注视着脚下的一家人,脑海里浮现出了稻叶昌生的一句话——
做人不能太贪心,任何的好处都是有代价的。
不过,这姓骆的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两把铁锹上下翻飞,埋葬着一家人的生命。
“如果我……如果我两个小时没有给我的朋友回信,你们……你们在腊梅巷附近的落脚处就暴露了……”
骆国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掩埋的动作还在继续着,可领头的男人却是猛地一怔。
“停……停……”
两名手下连忙住手。
男人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被土盖上薄薄一层的骆国建,脸上的咬肌在上下翻滚。
“你再说一遍!”
“腊……梅巷……咳咳咳……腊梅巷……你们就住在那里……咳咳咳……”
原来,这骆国建也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人,早就猜到了柳田有志等人绝非善类。
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在昨天夜里找到自己一名好友,告诉对方,如果自己在次日下午两点还没有打电话报平安的话,就让朋友拿着给他的纸条去警察局侦缉科报警。
纸条上的字,很简单,就是“腊梅路附近有人要杀害状元楼客人”几个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