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木村义拓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成为中国情报部门的阶下囚而感到无比的愤懑,更为三浦和一即将面临的巨大危险而担忧,同时他也害怕自己熬不住酷刑出卖手下的情报人员。
他越想越是痛苦,以至于五官都出现了扭曲。
这时,刑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一名特工,他的胸前还挂着一部照相机。
木村义拓看到照相机之后瞳孔猛地一缩,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想做什么。
以往在引诱中国人充当日本的情报人员的时候,特高课就经常使用照相的方式将中国人手持投名状的样子排下来,并归入其本人的档案,以此来作为要挟中国人继续为他们提供情报的砝码。
可是,让木村义拓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对着他一通拍照之后便自行离去了。
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木村义拓很快明白了,一定是对方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照照片的目的是让被抓的日本特工识别指认。
那么,最有可能指认自己的人就是池田次郎了。
木村义拓的心底涌起一股悲凉,不久前两人还并肩战斗、相互配合,现在竟然……
“池田,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帝国的败类……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木村义拓的表情极度狰狞,但骂声却显得有气无力。
如今自己落入了中国情报部门的手中,“清水”情报小组便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即使他们侥幸逃过了中国特工的追捕,特高课总部也会立即派一名新的组长接替自己的工作,领导“清水”小组。
“木村君,曾经我跟你一样,想着自己能够挺过那些酷刑,为天皇陛下尽忠,可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池田次郎面露凄苦之色,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再加一个档位!”
骨头挺硬,竟然还不想说。
“啊……”
想起不久前还在痛骂池田次郎是帝国和特高课的败类、叛徒,这才多么一会儿的工夫,自己也成为了同池田次郎一样可耻可恨可怜的人。
方如今命人拿下塞在木村义拓口里的破布团。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加大一个档位!”方如今催促。
可即便如此,池田次郎还是被骂的羞愧难当,使劲地低着头不敢去看木村义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口水喝下去,让快要冒烟儿的嗓子有了些许的凉意,不过胸腹之间仍是火烫火烫的。
作为一个出卖了帝国,出卖了特高课的罪人,还有什么面目见自己昔日的同伴呢?
他目光闪烁,始终不敢去看木村义拓。
“木村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一定知道你们三浦组长的落脚点吧?”方如今看着木村义拓,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甚至,这个落脚点是你亲自给他选的,对不对?”
“呜呜呜……”木村义拓看着站在对面的叛徒,恨不得一口咬断他的喉管,再一条一条地将他身上的肉咬下来,嚼碎……
“呜呜呜……”木村义拓看着池田次郎,简直是睚眦俱裂,三浦和一组长那么信任池田次郎,将其视作左膀右臂,可池田次郎竟然投靠了中国人。
现在这些情报人员刚刚用掩饰身份站住了脚,还没来得及完全发挥应有的作用。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再撑下去他的身体和精神都要崩溃了。
方如今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无比的惬意,这还是头一次看一个日本间谍劝降他的同伴呢。
这时,王韦忠推门走了进来,看看审讯记录,还是一张白纸,竟然没有一个字,忍不住对方如今道:“上面的意思是尽快拿下他的口供,不要耽误时间,直接上电椅!”
无论他如何的挣扎,都无法摆脱电刑给他造成的极度痛苦。
一时间,强电流仿佛化身无数个牛毛钢针在血管里肆虐游走,木村义拓感觉自己的灵魂几乎要脱离这具躯壳了。
他还想继续喝。
“池田,你比他经历的多,好好地劝劝他,不要重蹈你的覆辙。”
即使电极不再通电,可木村义拓感觉自己血管里的血液还是跟烧开了似的。
“池田,说!他是谁?”方如今对着池田次郎喝道。
“哈依!”池田次郎连连点头,这一幕在木村义拓看来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木村义拓心里一惊,这个年轻的中国特工竟然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日语,而且非常纯正。
很快,木村义拓的头上戴上连着电线的属帽,在身体的各个敏感部位,也都夹上了电极。
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现身说法告诉木村义拓放弃抵抗。
这都是老特工经过多年摸索才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却是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虽然喝了一小口,可还是让木村义拓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这是他有生以来
在一旁的王韦忠心中暗自佩服自己这位小师弟,继续对木村义拓施加电刑,绝对不是蛮干,关键的一步在方才的那句话里。
他最终没有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