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和裕现在是土系异能初阶,不再受普通的木系能量侵扰。这也代表着,即使不在林满慧三米之内,他也能自由行走。
易和裕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感觉很新鲜。
羊城三月,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着每一寸肌肤,无处不在的土系能量一点一点强化着身体,即使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向他投来注目礼,易和裕也依然嘴角带笑,没有半分不自在。
以前也上过街、看到过行人与楼房,但那是在车里,透过玻璃窗观察。这一回,摆脱那层玻璃窗的阻隔,直接感受这个真实的世界,易和裕的内心在雀跃欢呼。
但他面上半点都不显,依然从容而优雅,即使走路,也是步伐均匀,与林满慧并肩而行。只有熟悉他的人,从那双明亮灿烂的眸子里,能探查到他的喜悦。
林满慧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土系异能入了门,按照我们那边的分类,算是初阶。”
易和裕想了想,迎上林满慧的目光,眼睫微颤,明眸微暗,眼中透过一丝疑惑。似乎在问:我们那边?是指哪一边?
林满慧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皱起了眉毛。
易和裕温柔点头,转换了话题:“我现在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看到黄色的小光点。”
林满慧道:“那是土系能量,对你有好处。”
两人说着话,一转头发现霍泽与冯英站在三米开外,还有四个黑衣汉子远远缀在后头。
林满慧哑然失笑:“你这是太子出巡么?带这么多人。”
易和裕认真解释:“以前身体不好,爷爷不放心,出门总会跟着不少人。第一次遇到你,是我央求霍泽带我甩开跟着的人,落了单,出了车祸。因为这件事,爷爷更紧张了。”
林满慧听他这一说,易家家主和自家大哥、三哥有点像,都带着点家长作风,便笑了起来:“我懂,虽然有点烦,但毕竟他是好意,也只能听着,实在不行……那就阳奉阴违。”
一句“阳奉阴违”令易和裕愣了半秒,忽然仰起脸看天,嘴角的笑容再也压抑不住,露出雪白的牙齿。
林满慧看了他一眼:“我大哥也差不多,上高中的时候天天盯着我学习,一刻也不让人放松,真累。”
林满慧所说的一切,对易和裕都很新鲜。他没上过学,也没有大哥,更不可能有人天天盯着他读书写字。
“大哥?你和大哥感情很好?”
说起家里人,林满慧心中涌上浓浓的思念。
“嗯,挺好的。虽然以前他不太搭理我,但后来调到农场中学之后便好起来了。”
除了大哥,还有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都是林满慧的亲人。自从她上大学之后,与哥哥们相处的时光就变少了许多。真想现在就回家,和哥哥们一起谈笑玩耍。
易和裕不太能够体会这种兄弟姐妹之间的情感,他的家庭比较特殊。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另娶再生,他是爷爷抚养长大。除了爷爷,他最亲的人恐怕就是霍泽与冯英。
繁花酒楼就在眼前,这里的早茶从早上七点吃到下午两点,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易和裕站在门口,对霍泽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带着人退后。林满慧却转身对冯英招了招手,让她一起过来。
两道截然相反的指令同时发出,霍泽与冯英站着没敢动。
易和裕抿了抿唇,对霍泽说:“你们两个,跟上吧。”
霍泽让其余人守在门口,与冯英紧跟其后。两人上楼之前,看着易和裕、林满慧的背影,对视一眼,笑容里透着丝戏谑:“满慧小姐地位更高,以后以她的话为准。”
繁花酒楼二楼平台口站着一名穿着旗袍的姑娘,挎着一个竹篮,竹篮中是各种茶包。一见到客人上来,便问:“您好,喝什么茶?”
易和裕与林满慧都是第一次过来,不懂得如何点茶,便问:“有什么茶?”
姑娘看一眼易和裕,脸蛋微红,笑容羞涩地将两人引到一张八仙桌前,口齿伶俐地介绍着:“有红茶、绿茶、碧螺春、铁观音、罗汉果茶……”
易和裕询问地看着林满慧。
林满慧道:“尝尝罗汉果茶吧,带丝甜味,润肺。”
姑娘从竹篮中拿出一个茶包放在林满慧面前,微微低头,殷勤地问易和裕:“先生,您呢?”
或许是因为自小被拘在一栋小楼长大的缘故,易和裕的性格偏冷,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易和裕不喜欢她过分的热情,面色一沉,声音清冷:“和她一样。”
姑娘取出另一个茶包放在易和裕面前,正要帮忙沏茶,却被冯英拦住:“好了,留下点心单就行,有事我们会叫你。”
林满慧看着姑娘的背影,紫红色的紧身旗袍衬得她腰肢纤细,侧面开岔处随着她妖娆的姿态若隐若现露出一线雪白肌肤。
七十年代的军山农场,连露小臂、穿短袖都有点不好意思,八十年代的羊城,已经这么开放了么?
冯英以为林满慧是喜欢那件旗袍,便安慰道:“回头我让裁缝给你也做几件旗袍穿,保证比这个好看。”
林满慧摆摆手:“不用。”
易和裕悄悄看一眼冯英:“找戴师傅做。”只要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