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铁青,推开女儿,大声训斥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轻重?这是参赛兰花,怎么能失手伤了它?”
向来受宠的吴胜男看父亲声音严厉,这才知道害怕。刚才林满慧抽她的那一巴掌很重,半边脸都火辣辣的,只不过一秒就肿得老高,她捂着脸,痛得浑身颤抖。
“我,我只是好奇。”
厉浩无暇再管吴胜男,对欧阳雪松道:“赶紧的,带我们去花房,这花说不定还有救。”
兰花娇贵,尤其是春兰。欧阳雪松看这花明显受损,元气大伤,心中不忍,连连点头,要带他们过去。
林满慧捧着兰花裸露在外的根系,木系异能喷涌而出,牢牢护住根叶,努力安慰着正在伤心痛哭、喊着伤口疼痛的春兰。
她听到厉浩的话,缓缓起身,冷静地说道:“欧阳教授,麻烦你去取个大点的花盆与花土来,我就在这里治疗兰花。至于这里的人……”她的目光落在吴胜男、任斯年身上,斩钉截铁地说道,“谁也别想走!”
欧阳雪松离开后,吴承训苦着脸对厉浩道:“厉教授,抱歉啊,是我教女无方,才闯下这样的大祸,对不起!”
陈淑仪站在厉浩身边,伸出手扶住他颤抖的胳膊,看他一脸的痛苦,心中难过,差点掉下泪来。
她知道厉浩有多么期待这一次兰花展览会,他希望军山农场农科所能够拿下金奖,希望向世人证明——
即使从华国农业大学下放到农场,他依然没有忘记初心,还在为祖国的花卉事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这盆兰花林满慧与厉浩一路上小心呵护,轮流抱着,一刻不肯放下,就是怕损伤了一片叶子、一朵花瓣。现在看它比翼齐飞的两根花枝断了一根,心似乎在滴血,痛不可抑。
陈淑仪脸色有些苍白,双目闪着怒光:“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我们的损失吗?我知道我们为这盆花耗费了多少心血!”
厉浩的呼吸有些急促,后悔不该离开这盆兰花,当时为什么就这样信任招待所的管理?怎么就没想到吴胜男狗胆包天、冒充林满慧进房搞破坏?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哪怕惩罚了她又如何?兰花遭到这样毁灭性的破坏,即使参加比赛也很难拿到金奖。
又痛又悔,厉浩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宣泄心中的怒火,面泛潮红,整个人都在哆嗦。吓得陈淑仪忙扶住他的胳膊,一边轻抚后背一边柔声道:“老厉,老厉,不要慌,先别动气,小心血压。”
吴胜男捂住半边脸颊,手掌感觉到脸在发烫,肯定肿了,心里暗骂林满慧下手重。她斜着眼睛瞟向林满慧手里捧着那盆花,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你这个小偷,偷了任斯年的培养记录,这才养出这盆花,竟然还敢联手厉浩把他赶出农科所,活该!我看你们拿什么参加花展。
任斯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低眉敛目,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乔槐与几名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如何应对,种花之人皆爱花,竞赛也不过是为了促进交流与发展,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人对花下手的情况。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林满慧安抚好春兰,这才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斜了吴胜男一眼,目前再从任斯年头顶掠过,落在乔槐身上:“乔老师,请你帮我们报警。”
报警?
乔槐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报警。”这盆兰花价值过万,比赛方根本处理不了,应该让公安同志来处理。
一听到报警,吴胜男这才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报什么警啊?”她拉着父亲的胳膊晃了晃,“爸,不能报警,我赔钱,赔钱道歉还不行吗?”
吴承训虽是副县长,但也不过是湘省官员,在滇省还真使不上什么劲,他衡量利弊,只得放下身段恳求厉浩。
“厉教授您先消消气,这盆花价值多少,我们赔,我们赔。小女顽劣,实在是我教导无方,求您看在我们也算半个校友的份上,放她一马吧。”
厉浩听到报警二字,立刻表示支持,严肃地看着吴承训:“做错了事,就得认罚!你姑娘在这样的全国比赛胆大包天,不仅私闯参赛者住处,还破坏价值千金的兰花,这是对公平竞争的蔑视,也是对社会规则的践踏。”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一盆好的兰花,光是培育就需耗费多少人力、物力、精力?这盆兰花是直选进决赛的作品,我们冲着金奖而来,却被轻易损毁,你们这是犯罪!”
厉浩的声音越说越大,掷地有声,惊得吴胜男面色惨白,不敢稍动半分。
林满慧点头道:“对,这就是犯罪!”
她抬手指向吴胜男:“只是顽劣吗?我看不是,你就是坏!黑了心肠!借吃饭的时候悄悄离开,冒充我的名字骗服务员开门,故意打翻我的兰花,每一步都是精心计划、恶意破坏我们军山农场农科所的参赛作品。我看……你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想让我们拿不到奖,自己的作品才好出头吧。”
她这话意有所指,吴承训目光似电,盯着任斯年:“小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斯年不慌不忙,镇静自若:“我参加的是叶艺组,和他们参赛的根本不是一个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