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蝶的这首新歌还真是不错啊,无论旋律还是演唱都有种打动人心的魅力,唯一的缺点就是歌词写的有点水,这些曲爹的歌词审美真的让人头疼……”
差不多时间,楚地。
霓虹舞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带着耳机,听着诸神之战中由曲爹龙蝶创作的新歌,一边听一边为歌词部分的不完美而感到阵阵惋惜。
听完龙蝶的歌,霓虹舞看向手机,结果一眼就瞧到了三人小群里尹东发出的问号以及费扬发出的十三个问号。
这么多问号砸的霓虹舞也不禁满脑袋问号。
你俩什么意思?
霓虹舞有些纳闷,偏偏巧合的是就在霓虹舞看到这段群聊的同时,耳机里忽然传来一阵歌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是随机播放引发的巧合。
原来霓虹舞也和费扬一样,不知道该先听谁的歌,所以采取了诸神之战系列歌曲随机播放形式,结果眼下刚好随机到羡鱼的新歌《但愿人长久》。
歌词才唱了几句而已。
霓虹舞目光却陡然一凝,看向书桌上的电脑。
显示屏还停留在播放器的歌词界面,《但愿人长久》那一句句凝练了千古秋思的歌词豁然出现在霓虹舞的眼前,于是这一眼成为了霓虹舞此生难忘的瞬间。
噼啪!
明明窗外的月光还在静谧间缓缓流淌,天地间没有风也没有雨,霓虹舞却感觉自己的头顶仿佛出现了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把她的大脑炸成混沌。
“唰!”
霓虹舞几乎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那条以“歌词部分我可以杀穿诸神”为开场白的群聊并试图将之撤回,但很可惜时间已经过去接近五分钟——
撤回失败了。
再看向后面那来自费扬和尹东的问号,霓虹舞忽然有了种社会性死亡的觉悟。
明明大家隔着网络看不到彼此的脸色,霓虹舞却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不自在,仿佛身后有千夫所指。
如芒刺背。
如鲠在喉。
如坐针毡。
霓虹舞的思维在混沌中清醒。
她第一个清晰的想法竟然是,如果自己先听《但愿人长久》,这条消息是不是已经安全撤回了?
自己也可以假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仿佛自己从未说过这句话?
可惜已经晚了。
况且就算这条消息真的撤回,自己之前在接受《文艺报》采访时对羡鱼作词能力的评价,亦是有着异曲同工的阐述和表达。
霓虹舞彻底放弃了挣扎。
她索性把歌曲反复听了几遍。
这几遍反反复复的听下来,似乎每次都有新的感悟。
每当歌曲里唱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时候,她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脏的加速跳动。
而当歌曲唱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时候,她又总能感受到来自心灵深处的共鸣。
不知道第几遍重听,霓虹舞终于摘下了耳机。
她最后以目光定格的歌词,却不是刚刚提到的那些句子,而是那穿插其中的五个字:
“高处不胜寒!”
这五个字,统一了霓虹舞的所有感受,囊括了她对于这首歌曲的一切震撼!
高处不胜寒啊……
深深吐出一口气,霓虹舞看向作词一栏,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羡鱼”的名字。
羡鱼……
她不禁苦笑。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是我还站在十八层洋洋得意,而你却在大气层俯视众生?
不是技不如人。
而是本就没得比。
大家甚至不在同一个维度!
撇去类似被打脸后的那些尴尬与羞恼不谈,霓虹舞现在最有把握的事情,竟然是自己一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词句来——
所以服!
心悦诚服!
不,这甚至已经不是歌词了,而是属于古词的范畴了!
霓虹舞的文辞功底之深厚在作词界算是公认的,从小就饱读诗书的她可不会把《但愿人长久》当成那种无病呻吟的劣质古风歌——
那是对这首词的亵渎!
蓝星有很多小众的古风音乐,霓虹舞承认其中固然有一部分古风歌曲是极为优秀的,但绝大多数古风歌在霓虹舞看来都是为了强行押韵而东拼西凑甚至词不达意的垃圾。
人家,眉目如画?
风华,芳华,韶华?
朱砂,沙哑,厮杀?
泪如雨下,再苍苍白发?
用几个自以为有情调的词语,再顺势压个韵,就可以称之为古风歌曲了?
如果不考虑内涵和艺术,就随便拿“a”作为结尾的简单韵脚,霓虹舞拉泡屎的功夫都能想出几十个这类带点所谓古风味道的词语拼凑成押韵的句子。
有什么意义呢?
她对这类歌词是不屑一顾的。
古风应该是最难的音乐形式之一,但到了某些所谓古风音乐人的手中却几乎泛滥成灾,听来听去似乎都一个模板套出来的,连伴奏的乐器都一成不变。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