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女竟敢盗取我阁中神物!”
天磬厉声呵斥,虽面容看似老妪,可却声音清越如少女。
裴夕禾轻笑一声。
“你阁中神物?”
“你叫它一声,它答应你吗?”
她言语之间,那化身施展一元九阴刀术,锋锐之气汇就浪潮猛涌,有九阴真意所化的黑龙在中翻滚咆哮。
赵晗峰本就为大乘巅峰战力,有同境无敌之姿,而他的化身虽未尽全功,却也能短暂力敌这三尊大乘。
天夏为大乘后期,天晟天磬为大乘中期。而后两者修为有靠于扶桑古木的神效,论起精湛道术和大道感悟有所亏缺,对上刀意而接连败退。
天夏眼中的炙热癫狂褪去,有了些清醒神色,紧紧抿着唇,眉头紧缩。
“赵晗峰那个老匹夫同你是什么关系?!”
当初他们帝昭城诸位大乘一同出手,还和修罗等族联手,只想要诛杀此僚。
饶是其法力磅礴,战力非凡,可也难以敌众,败势将显。可偏偏命途不断,竟然鏖战的云层中正巧天柱出世,叫他潜逃而去。
如今这化身面貌和刀术,分明无二致!
裴夕禾并不回话,她是刀修,此化身也是施展刀术,彼此之间一脉相承,这都猜不到,天夏又不是傻子。
她看向那截古木,神色炙热疯狂。
裴夕禾能感觉自身血脉的奔流,狂放的啼叫,难以抑制的渴望!
这合该是她的东西!
裴夕禾身躯跌落在地面,也叫三尊大乘宗师均是觉察到了她的虚弱状况,似不寻常。
他们心底暗笑,观出此化身法力本就有限,乃是无根浮萍,即便战力惊人,可只要将之消磨下去,这金衣女修不就是他们的掌中之物?
可却见裴夕禾伸出右手,运转最后一丝法力,割破了动脉,顿有大股赤红血液涌出,细细看去内有墨金色的芒辉散布,端是神异
那血液不曾跌落到地面,悬浮于空中。
裴夕禾深吸口气,口中发出了清越鸣叫,不似人语,乃是独属于金乌一脉的啼音。若译作人言便是:“颂吾真神,见吾神明,扶桑天光,大日不灭。”
幽幽之声,乃乌妙音。
而叫那三尊大乘宗师面色露出惊恐的骇色的是他们供奉万载都不得回应和法门的长木,此刻居然爆发出了漫天赤金华光!
什么羽化飞升,超脱此界,都已经被抛之脑后。原本想消磨这化身力量而斗法颇为慢条斯理,此刻却手段尽数施展,气势如虹。
这扶桑神木乃是东皇阁名讳的来源,更是他们的立足之基,若是它出现了任何的异样波动,都会致使一阁火行修者失去往日加持。
若是失去了它,届时莫说再保持帝昭城三大学宫之首,只怕帝昭城从此便只有两大学宫之称了!
而裴夕禾察觉到还有一尊大乘正在往此地赶来,东皇阁中竟有四位大乘,实力委实厉害,这便是仙刹的底蕴。
但她并不顾及他们,化身犹可支撑片刻,裴夕禾看向散发华光的木枝,血液的快速流失让面容苍白憔悴,但她目露炙热,虔诚又疯狂。
飞血成印,口诵真言,扶桑和金乌本就是相互呼应的。
“来!”
她大声厉呵一声。
那古老木枝震荡起来,欲朝裴夕禾跃来。
顿时那祭坛上有波澜晃动,符文串接,成了阵法要将之阻拦,但枝条散发的赤金光芒若火如金乌,所触碰到的阵法都被轻而易举破除。
上古神木,扶桑古树之枝,焉能被这些不到神极的阵法所阻碍?
长枝入手,裴夕禾顿时从肉身到魂魄都充斥在非凡的满足感中,难以自抑地眯了眯眼睛。
天夏刚同一凶煞刀招相抗衡,瞧得化身黯淡,法力将枯,心头一喜。可瞧见那神木枝条自发飞跃入裴夕禾的手中,他顿时呆愣在原地,双目失神。
天磬和天晟亦然,本阁神物,他们供养万载,也只能借助其无意散发的炙热火气修行,如此便能修为大涨。
而眼前的女子只是以血结印,厉声唤召,竟然便可叫其如唤醒了灵性般落到其掌心?!
天晟面如土色,喃喃低语。
“怎会?怎会?!”
天磬猛而眼中精芒大作。
“金乌!凤凰栖梧桐,金乌落扶桑!”
“此女身上定有金乌一族血脉,若能将之擒获,借助其血作引,我们便有可能真正掌控神木威能!”
她眼中有炙热的贪婪神色,其语也唤醒了天晟和天夏神智,叫他们由惊恐转为狂喜。
三尊大乘全身焕发灿烂光彩,正是燃烧元神之术,合力之下自他们身躯中涌出的烈火可煮海焚天,朝着化身攻杀而去,
只要擒下这身怀金乌血脉的女修,便可助他们东皇阁再进一步!本以为是大危机,没想是机缘造化!
而裴夕禾手握扶桑枝条,顿有无穷的安稳感生出。
血所凝结的符印烙印到木枝上,闪烁绮丽霞彩,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意从其中涌入她的肉身中,竟叫将裂不裂的元神止了恶化之势。
神木有灵,有意念传入她的泥丸宫中,揭晓着她不曾知道的金乌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