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神沅被一刀所伤,裴夕禾留了手未曾伤到她的根源命脉,只是让其一刹那法力凝滞无法发力,进而以寰天珠之力凝就囚笼将之困住。
她背脊上的那一刀上携带了不朽真意,劈开了妖神强横的肉身,可青金色的血液中似有辉光倾洒,在和真意抗争磨灭。
这就是凤凰血脉的不凡所在了,换成寻常的修士,便是合体后期受了她真意的侵蚀都可能生生消磨尽生机而亡。
青神沅虽然受创被擒却也未曾露出什么柔弱乞求的神色,而是双眸紧盯着裴夕禾,满是忌惮。
她真的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化神后期的女修手中,周遭的空间都被封锁,便是她施展凤凰翼都很难突破,此刻更是因为背脊上的伤势叫之法力不支。
“你想要如何?”
她能知道这女修那一刀留了手,否则那一刀足以砍断她的脊骨从而叫她彻底失去行动之力,便是妖神之躯若受了那般重创都极为严重。
她再是稚嫩都始终出身尊崇,比寻常修士来得更加敏锐。
“你擒下我是想要些什么?”
裴夕禾眼眉微挑,她并未先行回答青神沅的质问,而是运转体内剩下的几成法力注入寰天珠中去,银色的空间之力涌出将那囚笼一番加固,青神沅低垂眉眸,原来这女修掌握的是空间之力。
下界修者中居然有这般天资出众,战力恐怖的存在。
随着裴夕禾的心念转动,那囚笼顿时缩小,以空间之能化作了一个圆形小球,青神沅正被困在其中,裴夕禾以藏天神通将之归纳入了珠中空间。
这时候她才取了一枚小造奎元丹以恢复损耗的法力,身形从原地消失。
此地残存了她们相斗的气息,容易被魔物寻觅而至,不是个好地方。
她想要从青神沅处得知一些东西,而其出身妖神,定有护身手段,自己须得全盛之时更有把握。
……
裴夕禾寻了安静隐蔽的一处,在此过程中丹药发挥效力,将法力补足了个七七八八,之后盘膝打坐一个多时辰将自身的精气神重新恢复到了鼎盛,这才从寰宇珠中取出了困压青神沅的囚笼。
圆形小球在她的面前滴溜溜地旋转,由小变大只在一瞬,青神沅安坐在其中。
在寰天珠中并无灵气,神物之力更能将之浑身法力禁锢不得动用,可她背上的刀伤居然已经快要愈合,不朽真意被其血脉中蕴含的神威驱除,强横的肉身可谓是妖神的标配。
青神沅在珠内已经静坐一个多时辰,也将前后想明。
她冷哼一声:“我青鸾一族中都立有魂灯,但凡身陨便会将死前景象传回族内,五象同气连枝,更是会一同诛杀于你,便是你出身下界也会有我族老祖掐算出你的踪迹来强行抹杀。”
青神沅模样露出了倨傲,虽然心底有些没底却知晓自己绝不能露怯。
既然裴夕禾不曾真正对自己动手,总归是要对凤凰一族有所忌惮的。
裴夕禾心底倒也确实生出了警惕,当然不是怕青鸾一族大能掐算出自己的踪迹,妄测她命格的反噬可不轻,但其上界大能难免会顺藤摸瓜算出神乌出世,不断深挖下去。
瞧得她眉宇之间的几分忌惮,青神沅不由得心底大喜。
之前的一些惴惴不安总算是被打消了,只要她有所忌惮,自己就能和之交涉。
她清咳了一声,背后的伤势根本没伤到她,再等些时间破的皮都能自发痊愈,青神沅对上裴夕禾说道。
“之前是我不对,不该直接朝你出手,我出手在前,你斩我一刀在后,是我技不如人,故绝不生出歹心,你放我离去便是。”
裴夕禾心底的那些忌惮被压下,却觉得此鸾生命气息和狐狸相仿,却委实稚嫩了点。
她含着笑,却说出让青神沅鸾身一僵的话。
“我既能胜你,便可将你打断脊骨,禁锢法力,日日夜夜取上一碗青鸾血炼化滋养我这人族肉身,你说能不能成就你们妖神一般的非凡躯壳?”
“早就听闻妖神的生机之力绵延不绝,肉身强横远超同境,取一碗血也要不了你的命吧。”
青神沅银牙紧咬,面色紧绷。
“我就同你同归于尽。”
裴夕禾面上浮动些讥讽之意,淡淡说道:“你此刻连法力都动用不得,如何能同归于尽?”
“而且你见我当面就逃,足见你惜命,你对自己下得了手?”
青神沅被讥讽一番又被戳中了痛楚,她,她那哪里是惜命,明,明明就是随心罢了。
但她静气片刻之后便是冷哼一声道:“你囚我却不重创我,定有所求,我栽在了你的手上,由你便是。”
裴夕禾对她确实有所求,却不能真正宣之于口。
“你出身上仙界,我颇为仰慕仙界风光,怕将来不小心招惹到什么恐怖势力,我只不过是想好好了解一番其中情形罢了。”
青神沅眼睛一眯看向裴夕禾。
她这般的年纪修为和卓绝实力,自己倒是相信她最多五百年就能飞升上仙界,但以这样的言语糊弄自己?青金色瞳孔中好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那你就不怕得罪我凤凰一族,我凤族可最是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