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看他一眼,然后垂下眼低下头。熟悉的酸涩涌上眼眶,热热的,刺刺的。
小委屈像被煮沸的开水,在咕噜咕噜冒着泡。
她多想像小时候那会,她不开心了就爬他背上,让他背着她。
甚至可以大声的骂他“臭麦麦”,直接说“你哄不好我,你要失去你的宝贝儿了”。
但是,现在不行,现在都彼此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
顾野观察了半天,也没猜出她的心思。
他愁地皱起眉头,小乖心海底针,他猜不透了。
整整一堂课,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很古怪。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铃声一响,秦可馨蹭地转过头来。
“啊?”她忽然痛呼一声,捂住了鼻子。
檬檬疑惑眨眼:“小馨馨?”
秦可馨气愤地捶着檬檬桌面上的书堆,眼底水花盈盈:“鼻子,你书撞我鼻子了。”
她的声音瓮声瓮气,带着小气恼。
檬檬干笑两声,她摸出纸巾递过去:“小心点啦。”
秦可馨接过纸巾,捂着鼻子的手一松,殷红的鼻血就从她指缝里低落下来。
“啊,我又流鼻血了!”秦可馨边手忙脚乱拿纸巾塞住鼻子,边高高仰起头。
檬檬腾地站起来,反手抓起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噗地扔顾野头上盖住。
顾野视野猝然一暗,他正不解间,脑袋就被一只小手按住了,耳边还有一句:“有血,你别看。”
顾野掀外套的动作一顿,黑暗里,浑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头上。
虽然隔着外套,但依稀能触及到那手心的干燥和温暖。
而且,这外套还带着浅淡的香味,有点像奶糖的味道,是……小乖身上的味道。
在那股奶香味的萦绕下,顾野浑身紧绷。
具有强大爆发力的肌肉,在衣服下紧绷如铁,他喉结滑动,蓝眸幽沉,蛰伏起来的、某种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在慢慢复苏。
小乖的外套,小乖的味道……
檬檬浑然没注意顾野,她拿外套盖住了对方眼睛后,就拉着秦可馨,帮她止鼻血。
秦可馨说易流鼻血的体质,从小到大,季节交替要流鼻血,稍微一碰鼻子,她也要流鼻血。
檬檬都已经非常有经验了,三两下就帮着对方止住血。
“馨馨,你小心一点,仰着头休息会。”檬檬将桌上的书放矮,垫在秦可馨脑后,让她可以枕的舒服点。
秦可馨鼻孔里塞着染血的纸团,她哼了哼,不敢乱动了。
确定秦可馨鼻血不流了,檬檬回头,才发现顾野还顶着她的外套,坐那动也不动。
檬檬疑惑,凑过去掀外套:“麦麦?”
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顾野心尖轻颤,一股悸动迭荡而起,全身上下更紧绷了。
外套掀起了一角,点滴的光亮偷泻进来。
像不能见光的兽,顾野想也不想,猛地握住了檬檬手腕:“小乖,等下。”
檬檬只以为,他还是怕见血:“没血了,我擦……”
她话还没说完,顾野拉起外套凑过去。
视野顿时一暗,檬檬同样被外套罩住了。
檬檬愣神,这一幕她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昏暗的光线下,蓝色的眼眸绽放出蛊惑人心的幽光。
时隔四年,小乖一如既往记着他不能见血的事,还第一时间就顾着他。
这样的表现,让顾野心里像被灌了蜂蜜一样。
小乖,还是很关心他的。
顾野想到这里,他便重复了刚才的话:“小乖,对不起。”
檬檬没反应,外套遮住了光,显得视野都黑了,这种昏暗的光线,给了她安全感,让她能放心大胆地正视顾野。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顾野声音压的很低,就像是在檬檬的耳边低语。
“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跟我说,”兴许是现在的时机合适,也可能是同罩一件外套下的气氛正好,“我现在猜不到你的想法,但你放心,我还是我,和以前的麦麦没有区别。”
他说着,不知不觉就在靠近,近的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小乖,”顾野伸手,试探地揉了下少女的脑袋,“这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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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长的睫毛颤动,像蝴蝶扑闪的翅膀。
顾野正待继续说时,冷不防檬檬一把扯了自己头上的外套。
她转过身,拿了本书翻看遮住了脸了脑袋。
想什么想的,羞不羞了?!
顾野多等了一会,他慢吞吞拉下外套,一眼就看到小乖鬓角细发间,柔软如白玉的小耳廓红透了,又小又红,像是滚在沸水间的小番茄,可可爱爱。
他的指尖动了动,有点发痒。
咳,有点想摸想戳想捏一下。
五六分钟后,眼看就要上课了。
檬檬不臊了,她瞥顾野一眼,被他撞见,又飞快缩回视线,过会又瞥他一眼。
她这模样,像极了在窝里试探又试探的小兔子。
顾野心里好笑,他把外套搭好,低声提议道:“小乖,我们去逛街吧。”
檬檬眼神有点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