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 快谢谢宋爸爸!”徐元凯替他高兴道。
“谢谢宋爸爸!”声音虽还撕哑,却掩不住心里的兴奋,连带地脸上的阴郁都淡了不少。
宋逾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徐同志明天走吗?”
“嗯,”徐元凯转身接过小六递来的包裹, 给李蔓道, “琳琳回去后就没再上学,这里有他带回去的两本课文、一套衣服和县医院诊断的病例表。”
李蔓伸手接住, 只见他又掏出一个手帕, 打开道:“这是我帮琳琳追回来的钱,42元,你点点。”
李蔓将包裹给小马拿着, 对着小六推开的手电光,数了数:“42块整。”
“徐同志, ”李蔓把手帕重新包好, 塞进韩琳的上衣口袋,“小琳胳膊上的伤是不是该换药了?”
路上可是走了五六天。
徐元凯偏头朝医院看了眼:“我记得外科的孙大夫很善长骨折方面的治疗,他配的虎骨膏更是一贴难求!当年我的主治医生就是他。”说着还抬了抬右腿。
“那我们进去看看他在不在, ”宋逾说着, 看向孔华灿道,“急着走吗?”
孔华灿仰头喝了口汤, 嚼着菌子冲他摇了摇头, 含糊道:“走吧。”
说罢, 率先朝医院走去。
宋逾打着伞的胳膊朝李蔓一弯, 李蔓笑了笑,抬手从中穿过,一家三口提脚跟上。
小六紧追了几步,伸手从孔华灿背着的竹篓里拿了两个竹筒, 冲小马扬了扬,示意他接住。
小马摆了摆手:“我在车上喝过了,你跟徐同志喝吧。”
徐元凯掏出方才李蔓给他的那个,笑着拧开,喝了口,赞道:“好鲜!李同志熬了好久吧?”
“三四个小时,”李蔓带着宋逾停下脚步,抽出雨衣口袋里的竹筒,拧开盖,吹了吹,小心喂韩琳道,“尝尝,我用羊脊骨熬的,放了火腿、羊肉、菌子和山药。家里还有半锅,回家给你下羊肉面吃。”
韩琳看了看她,小心地喝了口,李蔓紧接着又喂了一口。
“给他,让他自己捧着喝。”宋逾道。
韩琳伸手捧在怀里,小声跟李蔓道:“好喝!谢谢……李、李妈妈。”
李蔓一愣,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想着他在那样压迫的环境里,还没将课本放下,一边跟宋逾往里走,一边跟他商量道:“学校快放暑假了,咱先不去学校好不好?李妈妈想给你补补课,开学看能不能跟住咱家旁边的罗小豪、许文成一样,上二年级。”
“我、我……”韩琳头一低,不敢直视她道,“我大班还没上完。”
“没关系。”李蔓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李妈妈先给你补习,暑假结束,我找孙校长要一套卷子,若是能达到80分以上,咱就上二年级,不行,就读一年级,好不好?”
“……好!”
李蔓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笑道:“别有压力,你要是觉得读一年级没面子,那咱就多复习几个月,等你什么时候跟上了二年级的课程,咱就什么时候去学校。”
韩琳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谢谢李妈妈!”
“哈哈……喝汤吧。”
小马撞了撞徐元凯:“这下放心了吧?李同志是凤山中学出来的优秀毕业生,有她教小家伙学文,再有宋连长教他学武,不成才都难。”
徐元凯点点头,小声道:“部队还是没有韩副营的消息吗?”
小马摇摇头。
几人走得慢些,等他们到外科,孔华灿已经让人去家属院叫了孙医生过来。
先给韩琳做了个全身检查,又看了看胳膊,然后孔华灿将徐元凯往孙医生身前一推:“给他也看看。”
67年,徐元凯在追击匪徒时,被对方一棍夯中了右小腿,为了将人拖住,冒着倾盆大雨,他硬挺着跟人在山里绕了大半天,延误了治疗。
后来,经抢救,伤虽然好了,却落下了后遗症,右腿不但不能再承重,还不能走长路,一到阴雨天更是酸痛不已。
孙医生摸了摸腿骨,给行了遍针,捡了幅中药。
孔华灿敲敲老头子的办公桌,“虎骨膏,给几盒。”
“呸!就知道你小子叫我准没好事,滚滚,哪远给我滚哪去。”
孔华灿不为所动,伸手道:“5 盒……4盒,行行,不要多,3盒,就3盒吧。”
“没有!一盒也没有。”孙医生头一扭,不想搭理他,直接背过了身。
宋逾抱着韩琳坐下,伸手问小六道:“有纸笔吗?”
小六摸了下身上的口袋,掏了支钢笔,一个小本本给他。
揽着韩琳,宋逾刷刷写了个方子,放在桌上,推给老人道:“孙医生你看看,我用这个换20盒虎骨膏如何?”
在老人反应过来之前,孔华灿先一步将纸抓在了手里,这字……娘的,也太……缭草了吧,还是繁体!
虽然看不懂,可出于对宋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