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似乎是个不常笑的人,这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
开头说的那些漂亮话,到最后也变成了生硬的发号施令。
就好像吴翠,天生就该听他使唤一样。
面对刘大能,吴老太原本还有一点好脸色。
一看到刘瑞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她就拧紧了眉头。
厉声呛道:“刘瑞,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跑到别人面前,张嘴闭嘴就要带别人回去洗衣做饭?
难不成,你们父子俩都是厚脸皮,才会一波一波出现在我们面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停不下来?
你给我滚!不然我就打的你屁滚尿流!”
不等龙婴动手,吴老太自己操起一旁的铁铲,对着刘瑞挥去。
吴老太虽然年纪大,但是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龙婴。
路上喝的都是灵泉水,吃了前半辈子都没吃到的肉,身体早就被养得健健康康的。
面对常年不劳动,又天天吃稀饭饿了一路的刘瑞,吴老太占上风。
被吴老太这么一挥,刘瑞避之不及,一屁股蹲摔在地上。
刘瑞出丑,连表面的伪装也不想再装,指着吴老太就破口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贱妇!你爹娘把你卖给我,这种贱骨头天生就该来伺候我的!
现在识相的,就带上这些行李
跟着我回去!
要是敢不听话,老子就把你的名字从刘氏族谱上除名!
让你这辈子都入不了我们刘氏的祖坟,只能沦落个孤坟野冢,被人欺凌!”
入不了祖坟课算得上一件大事,叶村长见来者是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老头,赶忙过来劝架。
谁知这刘瑞却并不领情,反倒将叶大夫给推开。
要不是叶大娘在后面扶了一把,叶村长也要跌一跤。
刘瑞见不得有人帮吴老太讲话,在他的眼里,吴翠就是自己的专属的奴隶。
奴隶,凭什么不服自己管教,还过着这么好的日子?
正当刘瑞又从地上拍拍屁股站起来,抻着手去扯吴老太。
猝不及防被龙婴一个巴掌甩来,将他这张老脸一整个抽歪。
“真以为谁稀罕你那族谱?脸上的皱纹一抓一大把,还在这为老不尊,教坏后辈子孙,活得跟个万年巨婴似的!
再敢瞎逼逼,直接把你祖坟都扬了!”
见这几个家伙总是纠缠着吴老太,而老太也明显表示了不愿意随他们去的意愿。
龙婴回头揭开小骡的颈绳,一个翻身跳上了小骡的背,拍了拍小骡的屁股,对着刘瑞刘大能冲去。
就算在赶路,龙婴也没有亏待了小骡,一直在悄悄喂他吃蔬果灵水。
现在的小骡,远比寻常骡子要更大个,足足有八百来斤。
刘大能父子见一个足足有一千来斤的巨兽朝着他们冲过来,吓得魂都飞了,愣了好一会儿,尿湿了裤子,才知道逃跑。
更搞笑的是,刘瑞年纪大了跑得没有刘大能快,还悄悄在后面扯着儿子的衣角,使他落到自己身后,挨了小骡一蹄子。
等到这两人跑远,大家用沙子将地上的尿渍埋了,便开始吃午餐。
这回事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让大家的肚子都饿的不行。
尤其的达傻,肚子饿得咕咕叫。
面对那香浓,几乎熬成肉粥的野猪肉,更是馋的直流口水。
吴老太赶紧拿起勺子给大家打好了肉与菜。
只是这一餐吃得沉默,大家之前都不了解吴老太的平生,现在她的夫家儿子闹上门来,做得太绝也不是好事。
一口热腾腾的肉糜入口,将寒了半辈子的心暖了一回,吴老太才打断了沉寂。
“刚才那两人,确实是我的丈夫和儿子。
十年前,大能刚考上秀才,我用一把大火将整个屋子烧得精光。”
看着几人震惊的眼神,吴老太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吴翠在六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卖给刘家,当了刘瑞的童养媳。
只是刘家
没过多久落魄下来,吴翠便成了刘家唯一的丫鬟,整个刘家的人都是吴翠的主子,都需要她来伺候。
在他们成婚不久后,父母两人就双双去世。
刘瑞很快染上赌博,将家底挥霍一空,甚至还欠上了不少外债。
吴翠记挂着刘父刘母的恩情,不忍看到刘瑞被讨债的人剁下右手,便起早贪黑地煮豆腐还钱。
刘瑞曾是大少爷,吴翠也不逼着他干活,自己扛起了整个家的重任。
吴翠卖卤水豆腐用料扎实,而且还放了祖传的秘方,在当地很是受欢迎。
不出三年,便将那外债悉数还清。
只是在她店铺的对门,寡妇阿兰又开了家同样的豆腐店,每天花枝招展地招揽客人,自家每日的入账很快减少。
吴翠甚至惊讶地发现,阿兰的豆腐也有自己秘方的味道。
供儿子读书的费用颇多,吴翠更是像头鬣狗,除了点豆腐,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接过来干。
好好一个年轻的姑娘,一年之内累老了数十岁。
三更睡,五更起。
这样每天忙得跟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