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萌生了想法,而在她无意中念叨给许向府知道之后,这小子不知带了什么滤镜,居然真的心动了。
到底还是个少年人,说这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的。
于是简西越故意反问他:“可若是你这回真的考上进士,便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就比如隔街的两位举人,一个二十八,一个年过三十,顶着压力坚决不娶妻,就是要等着将来被榜下捉婿。单是他们自己这样想也就罢了,并不妨碍别人,偏偏之前见面时,他们还隐晦的对简西越说教过,想突出自己的英明和简西越的所谓“损失”,期待能在简西越面上看到悔之莫及的神情。
只可惜,简西越必然不会如他们所愿。并且道不同不相为谋,后来简西越和他们之间也不再有其他交集。
现如今许向府年纪比他还小呢。
“不,我和我娘都没有这种想法。”
许向府有点着急,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最终语调真切的挤出来一句:“如果我,我有幸……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哎,这话好像有点耳熟呀。
这副情景也仿佛有些似曾相识。
于是简西越笑了:“你倒是和我有一点相像。”
许向府满脸都写着不解:“啊?”
“当初我也是这样,为了娶到心悦的人而努力上进。当然,最后我成功了。”
简西越拍拍许向府的肩,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绕过他走开。
留下许向府站在原地发呆,然后突然兴奋的睁大眼睛。
这算不算他稍微得到了一点肯定?这可是来自未来大舅哥的善意呢。
***
很快,就到了会试开考的日子。
从夜里开始,他们这一片举人聚集的街巷就热闹起来,开始有出门的动静。毕竟考试的贡院在京城的东南方,从这里赶过去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在这种大事上,每个人都会格外注意,不愿出现任何纰漏。
在许向府的请求下,简西越和他合租了同一辆马车,现如今再加上一个送考的简父,三个人坐在车内并不拥挤。
简父早已被简母拜托,在会试的这些天顺便也看顾一下许向府,他家中只有一个母亲,没有其他亲人能够帮忙处理琐事。
在前往考场的路上,许向府表现的十分拘谨,简父只以为这孩子是在紧张,对比了一下睡意朦胧专心补眠的简西越,简父不由安慰了他几句,在许向府的身上找到了正常送考该有的体验。
许向府对简父郑重道谢,言语间很是恭敬,于是简父对他的印象很不错。同为举人,不是他非要拿大,只不过这位年轻人既然是阿越的朋友,那实际上便是他的晚辈,这样相处是最合适的。
有趣的是,对上简父看小辈般鼓励的眼神,许向府反倒显得放松了不少,就是姿态依旧一板一眼,像是小时候面对夫子一般。简父心中不禁有点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上夫子气息太重,显得过于严厉。
说来刚入书院教书的时候,他为了不露怯,头几天确实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待到后来适应了才好些,难道到现在他还依然如此吗?这样可不好。
一路行到贡院不远处,简父才叫醒简西越,目送两个人下了马车后,排队通过搜身走进贡院,在祈愿自家阿越能有个好成绩的同时,也顺带捎上了许向府,期待他们两个都能够好好发挥。
***
会试三年一次,每回放榜对于京城来说也是大事,这个要紧的时间段但凡有报喜人打扮的人在外行走,那可真是万众瞩目。
普通人等着看热闹,想贪便宜的人则想跟着一路走到新贡士家里说两句吉祥话好讨喜钱,有志于科举的人则心生羡慕,向往着自己将来也有报喜人前来登门的一天,至于那些不久前刚从会试考场出来的举人们,那心里的复杂滋味就更别提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揣测这份喜报有没有可能是送给自己的。
简家所居住的这片街巷也相继迎来了好几波报喜人,有人欢喜有人愁,可谓一日看遍人生百态,更是给大家伙以后的日子带来无数谈资。
比方说年少如许向府竟然第一次参加会试便榜上有名,成为他们这一片年龄最小的贡士,又比如街尾的那位张举人,年过五旬却第三次在会试中落榜,于是和家里人发生争执,为以后到底是继续花费银钱供他三年后再考,还是开始把重心放在培养小儿子与大孙子上争吵不休。
至于那些被取中后太过欣喜,当着众人的面痛哭出声或者大肆撒钱的,那倒是太过寻常都显得不稀奇了。
但任何谈资显然都比不得送去简家的那一份喜报。
毕竟这可是会元啊,不光能牢牢吸引到他们周围这群人的关注,恐怕大半个京城都要对此投以目光。
殿试中不会再有人落榜,只是名次会有变动罢了,可简西越既然身为会元,那么轻易不会从一甲的名单中滑下去。
于是对于想要找个乘龙快婿的人来说,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大家都不笨,等到殿试结果下来以后再行动,那绝对已经晚了。
很快,前脚报喜人刚从简家离开,后脚就有小厮模样的人过来打听有关简西越的种种事情,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