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又补上一句:“并且必然会一辈子都会捧着阿瑶,会对她好的。”
她笑笑,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不过对阿瑶再好,那也架不住她嫁个不成器的东西。
虞父摆手:“不行,这事情我再想想,反正阿瑶年纪不大,婚事也不急于一时。”
说是这么说,但是对比最开始提起简西越时的满脸鄙夷不屑,虞父的态度还是渐渐有了松动。
门外,已经准备好饭食,本来是想请虞父和程氏前去用餐的虞彦瑶怔怔的站着,不自觉的抿紧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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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想什么便来什么,十余天后虞彦瑶又再次遇到了简西越。
这一次他是被简母特意支使出来的,他学的太用功,很多时候叫他用饭他都不应声,专注到听不见一点声音,蜡烛也每每燃到深夜,这都多少天没有出门见到一点阳光了,简母害怕他熬不住,也不想让他太紧绷,干脆找个由头让他去镇上散散心。
这一次再遇见简西越,虞彦瑶远比之前要更注意观察他,自然也就留意到了简西越红着脸略微不自在的样子。虞彦瑶心中明了,恐怕不仅仅是简家想要实现婚约,简西越对她应该也是有意的。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这段时间缠绕在她心头的疑问让虞彦瑶总是辗转反侧。
就在两个人点头示意,即将擦肩而过前,虞彦瑶停住脚步,在简西越讶异又慌乱的神情中鼓足勇气小声说道:“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简西越傻乎乎点头:“哦,好,好的。”
待两个人稍稍离开路边后,虞彦瑶抿抿唇开口:“前些天,伯母来我家的事情我知道了。”
简西越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红了。
虞彦瑶眼也不眨的直视他:“可我虽是家中长女,但却并不受宠,不管何人娶了我,爹都不会因此掏心掏肺伸手帮持。”
“还有,我弟弟虽然被所有人夸聪明善学,但即便他未来有大造化,那也与我不亲。我是沾不上光的,也不愿厚颜沾光。”
“甚至我亲娘给我留的东西,这些年来也被我现在的母亲截走了七七八八,虽然顶着秀才之女的名头,但我的嫁妆将来估计只是面上光鲜,实际上并不会多么实惠,还远远比不上寻常村里富户家的女儿。”
“即便这样,你还是要娶我吗?”
问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大大方方的,有种这个时代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坚韧。
简西越被她所感染,也不由认真起来,重重点头:“我心悦你,并不是因为这些。”
“与你是秀才的女儿无关,与你有个聪明弟弟无关,也与你的嫁妆无关。”
“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配得上你的。”
说到最后,简西越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会反感我吗?觉得我是痴心妄想。”
虞彦瑶看着他,尤其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的这副傻样子,觉得简西越其实人不坏,真的并没有曾经传言中那样糟糕。于是她笑着摇摇头。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也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婚事,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嫁给什么人。
父亲万事不管,继母则对她态度淡淡,唯恐她哪里抢了妹妹阿钰的风头,更不用说婚嫁这种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势必要让她低阿钰一头。
前段时间,听闻镇上有年轻秀才丧妻,有意续弦,她很怕父亲会因此生念。
与其这样一日日担心,还不如就此定下呢。就这样,她相信这个听完她刚才所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看着她时眼睛却依然存有光亮的少年,不会待她太差。
得到了肯定,简西越面上露出笑容来,他站的笔直,十分郑重的向她许诺:“等我考上秀才,我便拜托爹娘正式向你家提亲。”
虞彦瑶看着他,不由心生无奈之感,怎么她还没有提任何要求呢,他自己就要信誓旦旦定下这么高的目标,要是万一做不到呢?
不行,不能这么想。
回到家中后,虞彦瑶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在简西越的立场去思虑问题了,竟然会为他担忧。
或许……或许是因为他那句“我会努力配得上你”太动人。其实只要有这份心,并且真的付出努力,那也就足够了。
而对于简家来说,打这天简西越回去以后,他们就发现阿越念起书来更用功了,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温书时恨不得把书倒背如流。
只是去镇上转了一趟,难道便有这么大的效用吗?
***
有简父在,在县署如惯例般公布考期后,去县署礼房报名这件事很容易就办成了。
他毕竟是童生,人脉还是有的,找人互结和认保不是难事。除了虞秀才以外,当年执着于科举的时候,在县城中他还结识过几个秀才,其中就有一位是廪生。
在简父带着简西越上门拜访后,得知他们的来意对方不仅一口答应,还忍不住感叹出声:“岁月不饶人啊,当年是我们赶考,现在则是轮到孩子们也赶考啦。”
他的长子去年也下场应试,县试顺风顺水的过了,到了府试则遇到挫折,只不过作为第一次下场的少年人,这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章廪生住在县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