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庵歌姬吸着气,嘴里发出了好似牙疼一样的声音,“两面宿傩似乎都没对源家造成这么大的破坏?”
安倍晴明不愧是你!轻易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钉崎野蔷薇呆滞地看着倒塌下来的房屋中被压扁折断的屏风、碎了一地的瓷器,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
可恶!这可都是钱啊!钉崎野蔷薇的背后似乎燃起了熊熊大火,看得虎杖悠仁都没忍住往旁边挪了一步,虽然这与她没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妨碍她为之心痛,只要从指缝中露出一点就足以让她下半辈子不用愁的东西——甚至说不定能让她周游世界,吃住都在五星级酒店,豪车游轮私人飞机——就这样碎成了渣渣…
一只钉崎野蔷薇失去了梦想,再起不能。
两面宿傩现在介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他既有点对于现在“和平”的日常感到无聊,又不自觉的心生期待,源晴织那个家伙,因为成为咒灵记忆丧失的缘故,几乎完全忘掉了幕后的罪魁祸首,包括现在已经隐隐浮现出来的阴影,也就是说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的全貌是什么,这又如何不让他感到心情愉悦呢?
尤其是能够欣赏到这些家伙仿若天崩地裂的表情,两面宿傩恶劣地勾起嘴角,猩红色的眼睛中闪动着一看就让人心生不适的讥讽和与正面完全背道而驰的恶意。他惬意地拢起双手,忽然觉得这样无趣的“序曲”也不是那样的难以忍受,将平静而又安稳的画面打破撕碎给人看,就像前一秒晴光万里的海面突生风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你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禅院甚尔轻嗤了一声,眯着眼睛警觉地望了过来,相比于其他人,他对于这种充满恶意的视线要更加敏感,“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最好都给我放弃掉。”
“呵,我可什么都不打算做。”两面宿傩眼睑之下的两只眼睛转动着,从中透露出了诡异而又粘稠到让人心生不祥的不加掩饰的情绪来,“不是你们说的吗?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更改,所以只需要静静观赏就好。”
观赏?笑话!禅院甚尔面上浮现出了冷笑,似乎是对于两面宿傩的所说的话不屑一顾,但是内心中却升腾起了几分不安来,他才不相信两面宿傩会有什么“好心”存在,换句话说,难道是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安倍晴明垂头丧气地在麻仓叶王暗笑的表情和源满朔迫人的视线中签下了“不平等”条款,然后捧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凄凄惨惨地指挥着咒灵勉强将院子收拾得能见人,该说朔君还好还给他留下了吃饭的钱吗?不然接下来他就要去找人接济了。
“朔君,这棵树你打算怎么办?”麻仓叶王用拳头抵着唇,摆出了一副说正事的模样,但显然那双充斥着笑意的眼睛完全出卖了他的想法。
“…放着吧。”源满朔目测了一下这棵高大的栗子树,光是树干就需要差不多四五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勉强圈住,要是让不知情的人见到了,估计会以为这是一棵百年老树…算了,砍伐下来既麻烦又浪费,还是将院子扩大一些好了,这样休息的时候也好乘凉…话说熟透的栗子会自己掉下来吗?
想想以后至少不会缺栗子吃了(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点可能是小心别让栗子砸到头?),这样勉强也能算是一件好事…吧?
“对了,叶王君,你怎么是和晴明君一起来的?”
“我和晴明阁下是在路上碰到的,我来找您是有其他的事情。”麻仓叶王表现出了一副好像才想起来一样的模样,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您最近有看到两面宿傩吗?”
“宿傩?”这和两面宿傩有什么关系?从十五夜过后…应该也有好几天了吧?源满朔的表情有些疑惑,如果两面宿傩真的做了什么的话,消息应该早就传到他这里了才对。
“不,并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只是一个…”麻仓叶王斟酌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恰当的形容,“没有证据的传言,想必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被禀报上来传到您的耳朵里。”
“传言?”一提到这个源满朔就明白了,他无奈地咽了口气,心想这些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一闲下来就开始不安分了,“这回又是什么?”
“似乎是有人在走夜路的时候,看到一个长着四条手臂的高大健壮的人影站在那里,眼中绽放出红光,身上仿佛被鲜血浸透了一样,流淌到地上,散发出了扑鼻的血腥味。”麻仓叶王将这两天的传言整理了一下,把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是胡编滥造的地方去除掉,挑挑拣拣地对源满朔说道,“还说在那个‘怪物’的身后看到了很多倒在地上的影影绰绰的身影,想来是都被杀了,他当时吓懵了,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连滚带爬地扭头就跑,脱险之后才来得及回忆都发生了什么,然后发现那个身影似乎与传闻中的两面宿傩极为相似,所以…”
“所以就认定他那天晚上看到的是两面宿傩?”源满朔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是他不想相信,而是这里面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首先,如果真是两面宿傩做的,被你发现了之后,居然就什么都没做放任你跑掉?无论怎么看都不现实;其次,如果真像你所说的看到了很多尸体的话,想必事情早就闹大了,而现在还停留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