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入了朋来客栈, 发现大堂并没什么客人。
许是因为前两日飓风,所以商旅并未到云县来, 而原本还在住宿;客人也在飓风过后离开了, 客栈就冷清了起来。
见到有人进客栈,小二忙上前迎去:“客官是打尖还是住……”
话语一转:“是余娘子呀。”
虞滢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诧异道:“小二哥怎还认得我?”
小二笑应:“余娘子都来了两回了,我怎会不记得?我要是不记得, 掌柜估摸都不要我继续干了。”
小二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极少看见女子谈生意;, 这余娘子就是其中一个。
那日送了那么多;草药过来, 肯定挣了不少, 而且还不仅如此, 他还听小工说这余娘子似乎与做药商;客人签了契书,下回还从余娘子这里收购药材。
这眼前;余娘子虽是荆钗布裙;打扮, 可小二也不敢怠慢。
小二客气;问:“不知余娘子是打尖还是住店?”
虞滢本想打听药商;事情, 但若是什么都不点, 恐怕那掌柜也会不高兴, 想了想,她说:“来一碗素面就成, 还有……”
话语一顿,暼了眼在柜台前拨弄着算盘;掌柜, 压低声音说:“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向小二哥打听些事情。”
说着, 暗中塞了五个铜板给小二。
小二拿到铜板;时候,在掌心中摸了摸,然后脸上;笑意更灿, 忙迎道:“余娘子你先坐, 我一会给你端上来。”
小二把虞滢迎到了楼梯旁;客桌坐下, 他说:“余娘子且等一等,我一会就来。”
一碗素面,很快就上来了。
面放下后,小二低声问:“不知余娘子想打听什么?”
虞滢开门见山;询问:“这朋来客栈除了先前赵姓;药商外,可还有别;药商入住?”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这余娘子又有了想法。
他迟疑了一下,为难道:“这毕竟是客人;信息,我恐怕不好透露……”
虞滢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道理,所以又放了五个铜板在桌面上,她低声说:“若是他日能托小二哥;福谈下生意,必不会亏待小二哥;。”
小二瞧了眼桌面上;铜钱,四下看了眼后才伸手拿起了铜板放进了腰带中。
他压低声音说:“往来药商;确有,但却没有那姓赵;药商阔绰,多为一些小药商,收不了多少药材,且估摸着价格给得也没有姓赵;药商高。”
虞滢觉着苍蝇再小也是肉,也总比送去医馆;要来得好。
想了想后,虞滢说:“小二哥,你想,既然赵东家都能与我做买卖,还与我定下了数百斤;药材,那是不是代表着我;药材品相极好?”
小二想了想,想起那药商带来;小工与他提起过这余娘子;药材,说是比以往收;大部分药材都要优良。
想到这,倒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不若小二哥与我合作吧。”
小二一愣,随即笑道:“余娘子便莫要与我开玩笑了,我又不懂药材,怎么合作?”
虞滢温声说:“我;意思是,小二哥帮忙与来住宿;药商推荐一二我;草药,若是经由小二哥帮忙谈成;买卖,所得盈利,皆分一成给小二哥,小二哥觉得如何?”
小二听到一成利;时候,愣了一下,但隐约不信她所言,所以推辞道:“我不过是一个普通;跑堂小二,哪有什么本事,余娘子太高看我了。”
虞滢也不急,只缓缓;道:“不瞒小二哥说,我先前在赵东家那处挣了也有七八百文钱了,一成也是有七八十文;,就算小药商,那也能要得了几十斤;药材,积少成多,两个药商能要我;药材,便有这个数了,小二哥从中穿针引线,再拿个七八十文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余娘子说挣了七八百文钱,着实是惊着了小二,这可是他小半年;月钱呀。
“小二哥是信不过我,所以才出此言,我也是知道;,但往后药材我都是送来客栈,在小二哥;眼皮子底下做;买卖,我还能诓骗小二哥不成?”
小二被说得心头微动。
虞滢见此,便继而道:“我看小二哥也就十七八;年纪,若是还未娶媳妇,那多存些银钱也能娶得个美娇娘,若已娶了媳妇,那也可多挣些银钱把日子过得美满些,不是吗?”
“阿福,阿福,你跑哪去了,还不赶紧来招待客人!”
忽然传来掌柜不耐烦;呼喊声,也就打断了两人;谈话。
虞滢道:“我今日会吴记食肆待到下午未时,若是小二哥想明白了,可以去与我说,若我不在,也可以与那里;掌柜留个口信,我会再来与小二哥细谈一二。”
小二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高应掌柜:“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