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过了无论大小情绪都要宣泄出来的时期了,从她不得不学会克制开始。
其实也很久没有因为克制这件事本身产生任何负面情绪,她以为自己早就可以跟克制和平共处。
原来只是表面和
平么。
因为她现在竟然如此地抵触克制,甚至在问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就因为这些人当中也有人也爱慕着言礼吗?还是她介意自己的不克制,传到他最珍惜的那个人耳朵里,会给他的喜欢蒙尘呢。
大概是后者。
她是自私的,她很清楚。她的温柔只针对自己的软肋,也只会屈服于软肋。
“我也一起,送完言礼我直接回家了。”明织说。</陈泽雨:“行。”
明织进包间跟焦宇达他们说了一声,之后拿上四个人的个人物品出来,秦成书跟在她后面,帮陈泽雨一起架着言礼,送他们到一楼打车。
等了好几分钟才来一辆空车,秦成书招手拦下,架着言礼跟陈泽雨商量:“言哥坐后排靠窗?方便你弄他下车。”
“行。”陈泽雨回头对两个女生说,“那你们先上车。”
明织最先上车,边慈坐在中间,两个男生合力把言礼扶进了车里,坐姿奇怪,几乎半靠在边慈身上。
两个男生也喝了不少,脑子晕晕的,还担心边慈不方便,非要纠正醉得不省人事的言礼的坐姿,后座空间又小,弄得格外费劲。
边慈看在眼底,往里坐了点,扶着言礼的肩膀说:“就这样吧,也不是很远,一会儿把他折腾醒了容易晕车。”
“也行,那委屈你了边慈。”秦成书擦了把额头的汗,问陈泽雨,“真不需要我帮忙?要不我再打个车跟你们后面。”
“不用,我们这仨人呢,你上去接着玩。”陈泽雨上车,冲他挥了挥手。
秦成书给他们带上车门,趴着车窗跟司机嘱咐了句:“叔,开慢点哈,老陈你回家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了。”陈泽雨回答。
出租车开始平稳行驶,边慈终于找到机会替言礼拍裤腿上的灰。
奈何车内光线暗,她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拍干净。
“你跟言礼到底怎么了?”趁陈泽雨在前排睡觉的空档,明织压低声音,悄悄问边慈,“你表情有点奇怪,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是说了些话,不过我还不确定真假。”
“什么话?”
“说起来有点复杂,等确定了我再全部告诉你。”
“好。”
边慈撕开身上仅有的湿纸巾,将言礼的手拿起来,放在眼前,借助车外路灯的光线,给他擦手心的污垢痕迹,大拇指下面的位置似乎破了皮,她特意避开,惦记着一会儿到家给他消个毒。
“小织。”
边慈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明织“嗯”了一声:“你说。”
“我还不知道真假,但我希望是真的。”边慈偷偷握住言礼的无名指,怕被人听见,声若蚊蝇,“我现在真的特别开心,要是最后是我误解了,我现在的开心会遭天谴吗?”
明织笑道:“当然不会了,活在当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老天爷不会跟我们凡人计较的。
”
“是吗,感谢老天爷。”
“傻不傻啊你。”明织打了个哈欠,说,“我也睡会儿,到了叫我。”
“好,你睡吧。”
边慈松开言礼的无名指,转而握住他的整只手,但她不敢握太紧,怕惊扰了他的梦。
-
快到家前,边慈给小姨打了个电话。
小姨和小姨夫早早在店门外等着,等车一停下,没让陈泽雨下车,轻松将言礼从车里弄了<下来,边慈跟着一起下车。
小姨夫跟司机叮嘱一番,送走陈泽雨和明织,直接背着言礼上了楼。
店里还有客人,小姨夫先下楼顾店,没多久,在一楼浴室洗澡的麦麦又大叫起来,说没有热水了。
边慈接过小姨手里的热毛巾,对她说:“阿姨,你先去看看麦麦,这里我来。”
“你给他擦把脸就行,对了,药箱就在床下的柜子里,你自己找找。”
说完,小姨匆匆离开房间。
热闹被隔绝在一楼。
边慈给言礼擦完脸,放下毛巾,开始找药箱。小姨说得含含糊糊,床下有三个柜子,她也不知道是哪个。
只能都打开找找了。
言礼的书搬走不少,常用的都在她房间的书桌上,他这个房间显得很空。
边慈蹲下来,拉开最外边的柜子,一个长筒纸杯滚了出来。
她捡起来一看,发现是明织家店里的一次性奶茶杯,封口被撕掉了,杯子被洗得很干净,应该是被晾干后才放进去的,没有任何潮气。
“?”
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扔垃圾桶吗?
边慈握着纸杯,低头看了柜子里面,没想到里面全是这样的杯子,两列并排整齐放着,她手上这只大概是柜子里没有容它整齐放置的位置,所以才滚了出来。
没想到言礼居然有收藏奶茶杯的癖好,还怪可爱的。
边慈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