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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的春天(1 / 2)

系统的书库里有好多宫斗,其中不少皇子皇女帮生母争宠or下毒or当面撕逼的剧情。然而经过了两年多的现实毒打,龙龙已经是个不相信情节的人工智能了。

宿主忙死了,骑马射箭、艺术熏陶、甚至要学习临终关怀,忙得压根儿不知道同样忙死了的皇帝爹又睡了谁。

他只能在良贵人两天一换的新衣服上看出亲娘又又又得了赏赐。

毕竟,很多衣料就不是贵人级别能享受的。而良贵人的吃穿用度都已经向着嫔位看齐了,那就只能是上头赏的。康熙在物质上,是真没亏待自己常睡的女人;但要说给她个名分吧,死活压着不给升嫔位。

太皇太后还躺在病榻上,康熙不想让祖母觉得自己是个贪花好色的皇帝。

emmmmm,就很狗。典型的既要当那啥又要立那啥。

胤禩要真是个敏感的小孩子,恐怕会为了生母义愤填膺,从此发誓要出人头地一雪前耻。然而,作为穿越前父母双亡的主儿,八阿哥跟良贵人一样淡定得没心没肺。

母子俩的注意力都不在御赐的红玛瑙首饰上,而是:躺着究竟能不能吹好笛子,玉笛贴膜是用春天的芦苇好还是初夏的芦苇,以及初学者要不要学历音和吐音,等等等等。

每次斗争都是以胤禩的失败而告终,小阿哥不光被迫跪着吹笛子,吹调最高的历音,还不能把嫩笛膜吹坏。来自亲娘的社会毒打惨烈异常,远远超过武师傅和医学师傅。小八爷比常人多一辈子的记忆,所以自穿越以来都是被周围人夸聪明懂事的,直到到了良贵人跟前,才结结实实立了一回规矩。

唯有的一天休息,还是在瑚图氏老太太因癌症过世的那天。

老宫女是凌晨两点左右没的。胤禩上午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草席裹了身,在婆婆庵后头的空地上架上了柴堆。瑚图氏是老一辈的满人,行火葬的旧俗。

据说她死前嚎了一个时辰的痛,才渐渐被肺里的血沫堵住了气管。是的,卵巢癌扩散转移到了肺部。

胤禩闭了闭双眼,往瑚图氏的草席上放了一卷佛经,一并焚去,算作这位为皇家工作了一辈子的老妇人仅有的陪葬。他要是当时在跟前,还能一针下去让她昏睡,起码能让人没有痛苦地离开。可惜的是,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人心里存了遗憾,哪怕言谈举止能够压抑自己,但艺术是骗不了人的。下午练笛子的时候,刚吹了两个音,就被良贵人叫了停,甚至连玉笛都被没收了。

“你玩去吧。”良贵人说,“不要用杂念玷污了我的笛膜。”

胤禩愣在当场,小嘴一扁一扁的,看上去又是羞愧又是委屈。

良贵人俯身,冷香铺面而来,她的眼瞳里黑得没有半点光采。“没有怪你。”美人似乎也是在描补方才的严厉,跟孩子解释道,“放你半天假,你去找娘娘,兄弟,或者随便谁……生老病死,多看看活着的人就好了。”

八阿哥眼眶发红,低低应了一声。

良贵人手撑着头,看着儿子小小一只,心事重重地出了房门。她闭上眼,延禧宫侧殿仿佛长白山的雪地上降落黑夜。

而另一边,晴空万里,风淡云轻。胤禩抱着他的小系统,走过一个个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的金色屋檐。

“我也是见多了生老病死的。”八阿哥碎碎念道,“曾经我都问心无愧的,人力有时尽,很多都是天意。然而……”

光球懂事地拿尾巴尖轻轻拍打宿主的手腕:“宿主现在也问心无愧的呀。”

“现在我知道了有人能够逆天而行。”

“啊这。”系统又觉得自己该更新智能程度了。它那只有微微凸起的四肢雏形在空气中尴尬划动,仿佛某种外星怪物。其实现在系统已经不能叫光球了,有尾巴有四肢,也就有了腹背和头尾之分,不过脑袋还没长出来罢了。

他们一路来到了御花园,坐到了从前晒药的石头上。

八阿哥在系统界面里调出一本讲细胞的书,开始慢慢看。说实话,这对于从没接触过任何微观思维的江湖人来说,远比《解剖生理学》困难多了。

御花园的景色,虽说是经过宫人的精心布置,一年四季各有千秋,然而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小系统百无聊赖地趴在宿主身边,一下一下地翻尾巴。直到,它听见了一声猫叫。

小系统紧张地跳起来,正好看到同样一脸警惕的九阿哥胤禟,唔,正在把他的猫往太监们身后踢。大白猫极不配合,任小阿哥怎么踢,都要往外钻。

他们自以为轻微的动静把沉浸在知识里的胤禩都吵醒了。“咦,是九弟。”

胤禟讪笑着,探着小脑袋,往胤禩腰侧打量:“嘿嘿,八哥,今天没带笛子呀?”

胤禩微微勾起嘴角:“怎么?想听曲子了?”

“没有没有没有。”胤禟抱起大白猫就跑,“八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

八阿哥觉着,即便是教训过这小子一回,也不至于直接跑吧?扭头一看,好家伙,四哥正黑脸看着小九呢,还有三哥和太子也在。

“跑得倒快。”四阿哥胤禛咬牙道,“最没规矩的就是他。”

胤禩起来一一见过礼。犹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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