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是脸色,发黄的同时脸颊又透着些红,整个人都是矛盾的结合体。
皎皎先是耐心地回答着:“是在林子里碰到了一头大虫,因我们提着的野兔、野鸡、狍子什么的都血淋淋的,便冲着我们来的。女儿自然没受什么伤,脸上的血是射那大虫时候溅射出来的。”
至于娜仁之后的问题,她也迟疑了,抿抿唇,想了想还是道:“皎娴许是受了些惊吓,一路上脸色都不大对。她的马受了惊在林子里乱跑,我□□不能,保清带着侍卫打马去追却赶不上,后来是巴林部札萨克多罗郡王的次子□□衮救下她。”
“才刚已经听了一回了。”娜仁催促皎皎去沐浴盥洗,洗去身上的尘土污垢。坐下未半刻,康熙便来了,一进门便道:“阿姐你不知道,咱们皎皎今日多大的威风。”
“怎么了?”见他急匆匆大步流星地进来,娜仁拧拧眉斟了茶与他,“喝口水润润,外头正是灰大的时节,走得这样快,把会都带进来了。”
对这些事情她向来是非常挑剔的,方才是实在揪心皎皎的缘故,这会多少放下些心,就开始日常挑刺。
康熙不甚在意,但对着她嫌弃的样子,还是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站在窗口上拍了拍身上的灰,梁九功忙挥舞着小手绢拂了拂空中的灰尘。
看着康熙不情不愿的样子,娜仁无端觉着好笑,将捂着茶碗口的手收回来,指给康熙:“淑慧姑姑给的茶砖,兑的是羊乳,吃着很不错。你放才说什么?”
“我说,咱们皎皎今日好大的威风。”康熙也好哄,端着茶碗呷了一口,便笑了,故意拿捏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看他意味深长的样子,娜仁想了想,忽然抬手,问:“看看公主好没好,我有些事想问问她。”
康熙小心思落了空,忙唤住琼枝,“不必去,不必去了。皎皎身上受伤了吗?今日的情形当真是凶险。那几百斤的大虫,咱们皎皎带着侍卫冲上去,和另一个侍卫一人一箭串了那大虫的眼睛,然后两刀捅在脖子上,如今虎尸都被拉回来了,就在前头广场上摊着。”
言罢,又微微拧眉,略带不满地道:“都十几岁要娶妻的人了,却叫他们姐姐冲在前头,这么多年圣贤书都白练了,我大清马上定天下,他们如今的骑射,见了老虎都慌,安能平定山河?”
娜仁本应笑着打趣两句将康熙这话岔过去,但康熙前头那两句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她兀自做了好一会,手指尖都在轻颤,哑声道:“冲、冲上去?捅脖子?”
“可不是吗,朕本来觉着养出来的是矜贵公主,结果是能生生把长刀捅进老虎身体里的马上公主,射艺也准,马上搭弓射串虎眼。如此勇毅果敢,保成保清但凡有她三分,朕也可以放心了。”康熙欣慰的之余又忙问:“太医可来了?也叫他们给皎皎搭搭脉,别震出什么伤来……”
没等他说完,娜仁猛地站了起来,一边冲内间去,一边迅速吩咐:“传唐别卿,叫他快些过来!”
见她这样子,康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皎皎定是半点没向她透露是如何降服老虎。
当即懊恼地道:“坏事了。”忙站起来走向她劝:“阿姐你莫急,那么多侍卫呢,压阵的都多,咱们皎皎在前头也是有准的,她马上功夫一向不错,挽箭搭弓准头极好,能冲上去,就说明她心里定然是有数的。”
“有数的就是拎着刀往脖子里捅?”娜仁这会心里还突突直跳,一边按着胸口一边道:“可真是厉害了,带着弟弟妹妹们,十几个侍卫,单要她这个做公主的往前冲,还和老虎硬刚,她可真是翅膀硬了身上有功夫?安隽云呢?她媳妇疯了!”
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她话音刚落,便有人一叠声的通传驸马到了,安隽云疾步入内,先向娜仁与康熙请安,然后四下打量着,急急问:“额娘,皎皎呢?”
“你媳妇疯了!”娜仁咬牙切齿地,又生怕皎皎身上受了什么伤,心里放不下,想要进去看去。康熙见她面色难看,只能尽力先拉住她,一面劝:“阿姐你先莫要着急,你是急不得的。”一面道:“皎皎定然是无是的,麦穗呢?”
一直茫然惊慌的小宫女忙回:“麦穗姑姑在里头伺候公主。”
“那就好,麦穗是个最仔细不过的,她在皎皎身边,阿姐你应该放心了。”康熙总比娜仁和她身边的多一份顾忌,生怕她一着急牵动“旧伤”,见她急得面色都不好看了,忙拉住她按着坐在榻上,温声劝着。
等皎皎换了身清爽衣裳出来,便见娜仁颤着手捧着茶碗喝茶,安隽云焦急地冲她这边看着,一见到她的身影便将目光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康熙也上下仔细打量了女儿一番,见胳膊腿俱在,行走仍旧干脆,气色也不错,便放下心,冲着皎皎眨眨眼,然后冷着脸道:“看看你做的这事什么事!叫你额娘也跟着着急,下回还往前冲了不?”
说话的功夫,唐别卿也到了,他本是被知会来给皎皎请脉的,迎面却见娜仁面色不大好看,又有康熙催促,也顾不得皎皎,忙上前来切脉。
手指一搭上脉,细诊了半晌,他撩起眼皮子看向娜仁,微有些讶然的意思在里头。见她面上神情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