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又没法出山海关,这一来二去的,有时候在关外走上两天不见人烟也是常有的事儿。
“四九城才多大,关外那么一大片林子、山、湖,再来十个四九城的人填过去,恐怕都不够看的。”阿若实在没忍住撇撇嘴,“要不我给爷讲个故事吧。”
“以前宋家还未发迹的时候,一个姓的人大多都住在江宁下边一个村子里,村后头的山理所当然就是宋氏的祖坟山。后来宋家沾了漕运,便陆陆续续往外搬,近的还留在江宁,远的顺着漕运在哪儿落脚的都有。”
“宋家又不像那些氏族大家,出来了都忙着糊口养家,村里那几间破瓦房子没人顾及得上。这一出门就是几十年,除了有老人去了安葬回去,故土只能是越来越陌生。到最后,也不知是族中哪位老爷子去世,大家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后头那座山,有半边都被人家给占了。”
说到这儿,四爷脸色就已经有些不好看了,阿若见他要张嘴,又赶紧把话头给截住,“您也别说人家放肆。这常年没人住的地儿,那就是无主的地,没道理可讲。”
“再说了,咱们退一万步,就是宋家有理又能怎么办。人家已经在村里生根落户,耕地种菜,老人已经落土为安,宋家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总不能把人房子扒了,祖坟挖了吧。”只要干不出那样的事,这亏就只能捏着鼻子吃。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若是罗刹人进关外,到时候真让人落地生根,这关外便不是大清的龙兴之地,而是罗刹人的中兴之地了。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给你备个火锅,先安安生生吃饭,吃完了再说。”牛肉不能煮太久,要不然肉老了不好吃。阿若见四爷皱着眉不出声的样子,赶紧把这事给扯开,总之只要意思到了就成,话说透了没劲。
四爷回过神来看着煮得正好的锅子雾气朦胧的,突然一下就半点顾虑都没了。这事要是捅开了,宗亲肯定是要闹的,可转念一想身边还有个她,四爷又不那么头疼了。
吃过饭之后照例是四爷拉着阿若出门遛弯,两人年纪不小了,吃了饭光坐着,那肚子上的肉就能眼见着长起来。现在天黑得没那么早了,也不用奴才在前头点灯,两人就沿着林子边缘散步消食。
“今儿朕拿这事来问你,你说了这么多就不怕哪天朕反口怪你干涉朝政?”阿若的性子四爷摸得透透的,每次提及外面的事,她顶多也就装个样子不管不问,只要自己再多问一句,她就又立马有什么说什么,半点都不藏着掖着。
“啊?”四爷这么一问差点把阿若给问懵了,“你要真是那样的人,到时候我只能怪我自己瞎了眼,也不怪您。”
“嘶。”四爷听了这话直撮牙花子,这话说得,他倒是宁愿阿若会说怨自己,恨自己呢。“你就是吃定了爷。”她越是这样,四爷就越想把她往心尖尖上放。
“说吧,这回想要点什么。”这些年四爷有事来问阿若,过后总得许给她些东西,许完之后这事就算过了,再也不提,这也算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阿若就等着四爷问自己这话,这回要的东西,怎么也得把以前那些玩闹一样要的全一次性讨回来。“那这回我替儿子要个恩典,你让儿子出去看看吧。”
这话一说出口,四爷牵着阿若的手都僵了一下,“弘昀就非出去不可?”四爷突然觉得有些嗓子眼发干,“你是不是还是想儿子避开,你还是觉得朕偏心弘晖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阿若其实从头到尾都清楚四爷的打算,其实在阿若心里皇帝这个位子,从来都不是一个职业,这个位子更是一个符号。坐上去了,就不再是自己了。
“弘昀他的性子我从小看着,从来也没有强行扳正过。他若真像你这个阿玛一样,心里全是江山社稷,百姓民生。说不得我这当额娘的也愿意帮他争一把。”可儿子不是这样的人啊,尤其习武之后,他那野劲,阿若看着他被困在这京城里都心疼。
四爷听了这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阿若也不逼他,四爷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阿若也只当没这回事。直到第二天要上朝去了,四爷才撂下一句话,“你想好了让儿子去哪儿了,再跟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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