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发觉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工作,再加上她也想从这个被圈住的地方躲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何洧……你坐着工作吧,我把位置让给你……”
听到她说话,何洧终于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放到了她脸上,像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看她了一样,他看向她额头、眼睛、鼻子、嘴巴的眼神有些许贪婪,连嗓音都不自觉哑了不少,“……哦,好好……”
这种视线实在让苏茶觉得不舒服,见他点头了也不把手给收回去,苏茶又犹豫着提醒道:“何洧,你可不可以……稍微让一下……”
“哦,好的,忘了。”何洧抱歉的笑了笑,起身让开,他笑着的时候会露出一排白牙,十分明朗阳光的样子,“不好意思,我一工作起来就不太会注意这些……”
“没事。”
苏茶摇了摇头,在离开座椅后,那股不舒服感就消除了不少,尤其在何洧非常阳光的笑容下,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刚才他应该不是故意碰她的,因为确实有那种工作起来什么都注意不到的人,余晓月就是例子。
下午。
因为中午何洧帮她做了很多工作,他把禾苗交代给她的一天的工作量都处理完了,所以下午一些零零散散的收尾都不算太麻烦。
工作量一少,苏茶拖延的本性就又出现了,一会儿碰一碰手机挂件,一会儿换一换方桌小垃圾桶,再给电脑桌面换一张萌宠图,到处戳戳碰碰,觉得无聊时又去观察了一下和她共用一个办公桌的余晓月的工作情况。
一看才发现她哪里是在工作,一直噼里啪啦敲键盘是在玩游戏,玩游戏的同时还挂了个聊天框和别人聊天。
苏茶愣愣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禾苗,发现禾苗并没有对她玩游戏有什么反应,而且……早上来的时候没注意到,禾苗的桌上怎么多了好多东西。
各种零食好吃的,足足两筐筐,比苏茶的零食筐里的零食多出了不止一倍,迟钝的苏茶终于明白了禾苗眼睛下两个黑眼圈是怎么来的了。
禾苗是她和余晓月的带教,相当于她们三人是一个小组,分下来的工作是三个人的量,但是余晓月不做,就用很多零食收买了禾苗,而她又请了N天假,所以这段时间相当于是禾苗一个人在完成三份工作……
怪不得别的小组忙是忙,都没有忙到禾苗那么夸张。
禾苗正忙着,发现旁边多出了一筐零食,一看是苏茶悄悄把她的零食筐给挪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里还带一点小愧疚。
禾苗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正开口想解释什么,扫了眼多出来的那筐零食就不解释了,只给了她一个忍辱负重的眼神,同时握了个奋斗加油的手势,然后又继续去忙工作了。
让禾苗一个人忙三个人的工作实在是让苏茶内心愧疚,下午都不磨蹭了,很快做完又找禾苗领了下一份任务。
下班了看着禾苗在加班,苏茶也不好跟着余晓月一起走,她也留下来陪禾苗加班。
中途禾苗给了她一份文件然后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很久都不见她回来,苏茶本来想收拾东西走了,但一看到禾苗的外套什么的都还在桌上,觉得还是等着她一起回来再走好一点,免得天快暗了,她一个人走有点小怕。
今天早上姐夫说下午不能来接她了,让她自己回去,当然不是让她回出租屋,而是回‘家’。
苏茶犹豫了好久也没敢摇头,他倒是很耐心的等她点头了才离开。
他们都有的一个共同点是只要是自己点头答应了的事,不管内心再不情愿都会做到。因为苏茶身边都是这样的人,所以她做不出答应了又反悔不做的行为。
而她又有一种不敢拒绝他的怂软性格,很多时候在他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下条件反射的答应了就不得不去做,再不情愿,答应了的也要做到。
程砚明显十分了解她这一点,因为这一点,他大多数过分的行为基本上都得到过她的点头允许。
是的,她很不情愿,但她还是点头了。
每每想到这里,苏茶只能责怪自己没出息。
苏茶工作着工作着又走神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外面天都暗了,她又坐起来看了眼禾苗的位置,发现她的东西都还在。
一个电话不可能打这么久还不回来,苏茶给她发了几条短信,一直没回,她又打了个电话,这次接了。
“啊,抱歉抱歉,我有点急事,忘了和你说了,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不回公司了!”
“你的包和外套……”
“没事儿没事儿,我包里没放钱,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和外套一起就留在那里吧。”
“哦,好。”
苏茶看了眼外面天色,从公司到家差不多有两三个公交站的距离,以前下班她都习惯当散步一样走回去,现在这么晚了还是赶公交车吧。
苏茶收拾好东西,刚挎上自己的包时,看到文编部门的办公室门开了,听到里面有人走出来的动静。
这个时候了还有人吗?苏茶本来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何洧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她也挺惊讶,先她一步问道:“你还没走吗?”
“嗯,我加了一会儿班。”苏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