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京碧翠园小区的8号楼地下室里, 柯袁分对着电话很是撒娇讨好了一阵, 却没有注意到旁边洗漱室的马桶盖在无人的情况下, 忽然自行掀了起来, 洗脸池上的水龙头, 也好像有什么人在拧动里头的闸门一样,带着锈的水流滋溜流下一串, 滋溜又流下一串,流的水都很浑浊, 隐隐还夹着不知从哪里卡进去的头发丝,滴滴答答个不停。
柯袁分“嗯?”了一声, 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卫生间,刚刚讲电话的时候他说什么卫生间水龙头老滴答水很可怕,其实不过是撒娇凸显自己多惨而已, 没想到这会儿水龙头还真的开始滴答起来了。
而且随着柯袁分走进去, 那马桶好像忽然被水按了一下,开始自动抽起水来。
“袁袁宝贝?怎么了?”电话那头的肖总问道。
柯袁分拿着电话走进洗手间观察一圈,听到肖总的声音, 立刻卖起惨来,用着撒娇的少年音埋怨道:“就是这个地下室嘛, 水又开始滴答滴答地流了,流出来的水又红又黑, 还夹着一些古怪的头发丝, 马桶也突然自己抽起水来……”
咦, 怎么会有头发丝呢, 而且水带锈应该是黄红色,这水怎么越来越黑红了,仿佛干涸的血一样,还有马桶,怎么突然就自己抽起水来了呢?专注卖惨的柯袁分,叭叭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
手机里的肖总还在不停地“宝贝儿真是受苦了,这地方怎么那么破”地帮他抱怨着,柯袁分咽了口口水没有听进去,走向马桶,没有留意到,当他起身往前走的时候,他的影子竟然没有跟上来,就在镜子里站着看着他,露出诡异又古怪的笑容,倒影中的整张脸,显得乌黑乌黑的,透着一丝可怕。
水箱里的水似乎都流干了,但是冲水键还在不停吧嗒吧嗒地响动,仿佛有人在按着一样,柯袁分小心的打开马桶盖,想看看是不是冲水键出了什么问题,然而一打开就被里头满满的黑丝惊呆了,仿佛头发一样细长的黑丝,堵满了整个水箱,在水里头飘来飘去。
什么玩意儿,哪里来的?
柯袁分吓了一跳,又很生气:“该死的,肯定是上一任那个LOW逼房客走之前给我塞的,就是为了吓唬我。”
肖总:“宝贝,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一堆恶心的头发,前一任房客太可恶了,是房东自己要租给我赶他走的,结果他却怨在我头上,上次还用古怪的方式打过我,让我大半夜在门口待了好久,真是可恨!”柯袁分生气起来,反而不那么害怕了,认定了是顾重锦搞得鬼,拿起马桶刷就要将那堵住水箱的东西挑出来。
结果这一挑,却发现挑出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好像一个塑胶模特的头,正当柯袁分心里继续痛骂顾重锦的阴狠下作时,那被跳出来的头颅竟然自己转动了过来,一张烧焦的蠕动的脸转向他:【你扯到我头发了……】
“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啊啊!”
电话里的肖总措不及防,耳朵都差点没被震聋,简直是魔音扎穿了脑浆子的感觉,肖总在电话那头龇牙咧嘴,好像第一次发现,他的袁袁宝贝儿竟然声音会这么尖锐,这么歇斯底里,简直比他家的母老虎老婆都要可怕了。
“柯袁分,你怎么回事啊?叫那么大声。”被噪音袭击了一下后,刚刚还宝贝儿东宝贝儿西的肖总,语气顿时就变得不爽了起来,仿佛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然而这时,肖总却听到电话里传出了一些咕噜噜的水声,还有一些古古怪怪听不分明的声音,在电话线那头的黑暗中咯咯、咯咯地笑着。
“袁袁?宝贝儿?是你吗?是不是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肖总试探着问,觉得会不会柯袁分想和他来点刺激的,故意搞这出闹鬼来吓唬他,天知道他们俩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干尽坏事也不会怕天打雷劈的。
【你……你……和他一伙……】电话里传来一个很是渗人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头发丝一样,从电话耳机孔里丝丝地爬到肖总的耳朵眼里,感觉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不断靠近一样,肖总心里一抖,连忙拿开手机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好半天,肖总才从刚刚那心脏狂跳的惊恐中平复过来,想起了宝贝儿的曼妙身姿和往日的情浓,开始担心起来:“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真的能遇到鬼?宝贝不会有事吧。”
遇到了这么古怪的事,肖总忽然觉得自己所在的这个酒店房间也有点阴冷起来,想到什么关于酒店拐角最后一间房不能住的传言,肖总连忙就拿了东西要出门去。
虽然犹豫着该不该再打个电话问问柯袁分怎么样了,以及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报警,但是想起万一被还在国内的老婆抓个正着的事,肖总就放弃了,用借口说服自己:“说不定就是他在瞎胡闹,这世上哪里有鬼,我还以为他很懂事……”
出门没多久,肖总正好遇到了带着摄像机要去看舞台现场的顾重锦和赵无极,肖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赵无极对直播间的观众们吐槽道:“还敢哼别人,看他脸色黑成那样,不是肾虚就是见鬼了。”
观众一阵哈哈大笑。
顾重锦倒觉得赵无极不像是胡说,立刻练习一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