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往后的路,你可规划过?”
守孝结束,江云康必定要入朝为官,永平城如此重要,皇上必定会派其他人上任。去不了永平城,是继续外放,还是留在京城,便要趁早做打算。
江云康点头道,“若是可以,往后我想留在京城。”
永平城那有木疆他们镇守,北狄还签了停战协议,皇上能派去永平城的太守,必定不会太差。现下只要守住永平城便好,其他的,便是京城里的世家旧臣的问题。
“看来永平和临兴关那,你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不过余江往北数千公里,原本都是我们历朝的国土,三郎是个有能耐的,我信你往后能有所成就。”
木须拍拍江云康的肩膀,“你父亲这个事,虽说耽搁你两年多,但事情已经发生,便不要多想遗憾的事。我也老了,但还是想撑着看看,你能走多远。”
木须教书育人几十年,江云康的官路,是他最期待的一个。
现在的江云康能走到这一步,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听闻先生不日要回平洲,我让林氏备了些家当,到时候一块送回平洲去。”江云康感念木须的教诲,如今木须要回乡养老,他自然该尽点心意,让木须安度晚年。
他们在隔间说话,外边吊唁的宾客也正提到江云康兄弟。
皇上登基后,江云康和江云帆兄弟深受重用,现在是皇上稳定朝局的时候,谁要是干得好,往后前途不可限量。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承安候过世,让不少人惋惜,也让不少人看了热闹。
吊唁的宾客都是承安侯府往日亲朋,孟氏病了还是拖着身子出来迎客,男宾这边,则是江云康几兄弟。
让江云康比较意外的,是施华池来吊唁。
看到施华池,江云康第一反应就是——不安好心。
“江大人,啊不,如今不能喊大人了,云康兄,节哀顺变啊。”施华池笑眯眯地看着江云康。
“施大人,你是我家哪个兄弟请来的,可曾在门口写过礼单?若是没有,我得再带你去写一次才是,不管有没有请,来的都死客。”江云康同样冲施华池笑了下。
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派人请施华池,这是不请自来,明显看热闹来了。
边上人听到江云康的话,便知道施华池没被邀请。
有些看施家不顺眼的,倒也不避讳,直接说了句,“施大人的脸面可真沉,三郎可要好生接着才是,不要辜负施大人的好意。”
脸皮沉,便是脸皮厚。
施华池被嘲讽,这会却没有不高兴,他就是来看热闹的,现在江云康越针对他,他反而越高兴,这也说明江云康心里不满意,才会这般对他。
“云康兄客气了,我早已记过礼册,不需再麻烦。”说完,施华池看着江云康啧啧摇头,这次倒是什么都没说,但他明显惋惜的表情,有眼睛的都能看明白。
江云康倒是没被施华池惹怒,古人讲究孝道,守孝这个事,不是他一个人要做的。施华池现在会笑话他,往后施华池也会有这一日。
且等着吧,天道好轮回,皇上虽没明说,但等守孝结束,他也不会差。
江云康和大哥几个,一起送葬到槐县。
槐县不大,半数都是姓江的人,江家祠堂族老也大多在这里。
启程回到京城后,承安侯府一家子,再次坐到了一起。
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孟氏瘦了一圈,面色苍白无力。
以前承安候还活着,她觉得没什么感情,只觉得麻烦。现在人走了,这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难过。
到底是年少恩爱过,即使承安候后来风流暴露,却也有过一些情感。
“老爷走了,往后这个家,还是得靠大郎。”孟氏强撑着说话,目光在屋里众人面上扫了一圈,“老爷临终前交代的话,你们都还记得吧?”
江云帆几个点头说记得,江云康也跟着点头。
“既然记得,你们往后都得听大郎的话。如今咱们家......哎,你们也明白。”孟氏忍不住长叹,“孝期内,谁也不许多生是非,谁要是惹是生非,我第一个上家法!”
说这话时,她特意看了眼江云康。
江云康感受到孟氏看来的目光,心想孟氏对他是芥蒂颇深,这往后都要在承安侯府过日子,想到他就难受。
转头和林姝对视一眼,从她的目光中得到肯定,江云康便起身走到中间,和孟氏行礼道,“母亲,过去四年多,我都没在父亲跟前尽孝。我与林氏思来想去,实在过意不去,打算一同前往槐县为父亲守陵。”
江云康不喜欢承安侯府,林姝也不喜欢。
在侯府里,孟氏不喜欢他们,二房也时不时生事。回想到新余时的太平日子,江云康和林姝一致决定去槐县。
所以守陵只是一个借口,只是他们想过两年清净日子。
“三郎,槐县清苦,远不如京城繁华。”江云帆不忍心道,“若是你们去了槐县,让我们其他兄弟,如何过意得去?”
“大哥不必多想,你要操持一大家子的事务,两个弟弟也要靠你教养,这也是在尽孝。槐县虽然不如京都好,但守陵本就是要吃苦,没什么好说的。”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