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里掺和了磷草干粉,这种草的煮起来没什么味道,食用过多会致死,还好粥里的含量不多。
粥棚附近人来人往,下毒的人不太可能在这里,江云康让人去查了自家粮仓。没过多久,侍卫就回来传话,说是上面一层的稻谷都被掺和了磷草。
自家的粮仓出了事,江云康立马把管粮仓的江恒叫到跟前。
江恒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说粮仓后边的木窗被人撬开过,木窗下的草也被踩折了一些,想来是从那里爬进去的。
府衙的粮仓是侍卫把守和巡逻,但江云康自个的,只是找了两个家丁看守。虽然粮仓没在家中,但也没想过会出这种事。
江云康听完江恒说的,眉头紧皱,让人再去查附近出没的人。
查到快天黑时,才从两小孩口中得知,最近时常看到两个面生的人出没在粮仓附近。
新余城说大也不大,现在天黑城门下栓,府衙的人立马去找人。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他们住的地方。
但进了院子,才发现人去屋空,人已经跑了。
“这两小杂种,跑得真快!”白轻舟和江云康站在院子里,想到来迟一步,就气得跺脚。
江云康也是眉心紧拧,应该是听到他要调查,才临时跑了。
他心口堵着一口气,转身看了眼厨房,大步走了进去。
厨房里有着简单的炊具,竹筐里还放了一些面条。
江云康在厨房里转了一圈,视线最后停在锅灶上。
“三郎,你看什么呢?”白轻舟站在门后,催江云康快点回去,“他们在床底下找到了好几包磷草,就是这两个小杂种干的好事。”
“不对。”江云康没去看白轻舟,而是掀开锅盖,里面的水已经冰冷。
他又蹲下去看灶膛,把手伸进去时,还能感受到一些余温。
“白大哥,他们应该还没出城!”江云康起身激动道,“你去下令,没抓到人之前,明早不许开城门!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人给找出来!”
白轻舟听此,也伸手摸进灶膛中,发觉还有余温,立即跑出去下令。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先找了再说。
幸好,江云康他们是幸运的,天快亮的时候,就在城东的乞丐堆里,找到了这两个人。
江云康和白轻舟一晚没睡,现在抓到人后,更不会困,亲自押进了牢房审问。
从对方的口音,他们就听出是外地的,几次上刑后,终于有一个说是北狄派来的。
而且不只是来了新余,这附近一带,都来了同样的细作,为的就是捣毁各大州县的粮仓。
白轻舟听到这个时,顿时慌了,忙让人快马加鞭地通知附近的郡县。
粮仓是一个地方的根本,若是粮仓出了事,把百姓和军士都吃坏了,北狄的军队攻过来时,可以直接破城了。
在白轻舟去安排人时,江云康则是追问细作的路引从哪里来的。
古代出行需要路引自证身份,若是没有路引,就会被抓起来。
江云康看过这两细作的路引,和真的没有差别,能做到这么逼真的路引,多半是哪个官员在贩卖这个。
“是......是从沐洲买来的。”细作有气无力地道。
沐洲,是沐王的封地。
等白轻舟再次回来时,就看到江云康愁眉苦脸。
上次柳建强占山林的事,皇上就安排了人去沐洲当细作。
这个沐王倒是大胆,竟
然敢倒卖路引。
若是说下边人忙着沐王,打死江云康也不信。这么大的事,沐王必定是知道的。
白轻舟得知北狄细作的路引是从沐洲来时,也是眉头紧皱。
“那个沐王,对皇上可是有过恩情的。”白轻舟为难道。
“有恩也要办他的。”江云康沉眸道,“现在还不知道有几处的粮仓被毁了,若是影响过大,就算是沐王,那也逃不过去。上次柳建的事,皇上就对沐王有了防备之心,若沐王自个踏实本分,那皇上就要永远记挂着他的恩情。但他屡次犯法,咱们不能因为他是王爷,就帮他瞒着。”
“况且,对于这样的恩人,皇上应该也想有个解决办法。”
江云康打定主意要查路引的事,从天牢出来,便派人去沐洲暗访。
已经两天一夜没睡,查到是北狄细作下的毒,对百姓也有个交代。
江云康回家后,倒床就睡。
两日后,陆陆续续地有消息传来,一共有五个郡县的粮仓被毁。
没了粮食,守城的军士就吃不饱。人一旦吃不饱,就会闹事。
事情越闹越大,可能沐王自己也害怕,在江云康的探子从沐洲回来没多久,沐王的长子元瑞到了新余。
探子已经打探过了,路引的事确实和沐王有关。
江云康正准备写折子参沐王时,元瑞就到了新余。
他只能暂时停住,出去接待。
等江云康到府衙前厅时,白轻舟已经在和元瑞喝茶。
他和白轻舟对视了一眼,看白轻舟微微摇头,便知道元瑞此行不带好意。
“世子安好。”江云康和元瑞行礼,在问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