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这个事。
听到钱家人说江云康和白轻舟欺上瞒下,皇上年纪大了忘性大,一时间还没想到前两日收到的折子,还是身边的内侍提了个醒,才突然想到。
这么一来,皇上看钱家人就不爽了,人江云康明明有想着上贡,钱家却说江云康和白轻舟是黑心的。加上这些日子,恭王的手下不断生事情皇上当场骂了钱家人,便晕厥了过去。
皇上一晕,便给于家和太子找到了机会,找了几个罪名直接安到钱家人头上,又暗讽钱家这是得了恭王的旨意,要谋害贤臣。
又有聪明一点的,问钱家为何知道细盐的事,连京城里都没有,钱家却能弄到细盐。
一时间,钱家和恭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砸了个大窟窿出来,被太子的人咬死不放。
而林氏,就在这个最乱的时候,和张明英一起出发去新余。
虽说接到江云康的信有几日,但不是说走就能走,得去请示嫡母和承安侯,还得收拾东西。
她这一走,京城的产业便管不到了,临仙阁和绸缎庄只好让娘家帮着打理,每年拿分红就是。
还有其他衣衫行囊,也要收拾一些。
除了收拾行囊,还有顺顺的问题。
从大哥和胡家定亲后,胡家姑娘就经常上门和大哥的三个孩子玩,顺顺和胡家姑娘慢慢熟悉,却还是粘着安儿。
原本是想着等大哥成亲后,再让顺顺回大房去,但现在林氏要走,只能提前和顺顺分开。
带了那么久的孩子,林氏也是有些不舍,但不舍归不舍,夫君都来信让她去新余,必定是有夫君的道理。
好在顺顺还有两个姐姐,因为大姐儿总怕林氏抢了弟弟,故而时常过来探望顺顺,和顺顺感情倒是不错,便让顺顺先和两个姐姐住。
林氏这边有那么多事要准备,张月英也是一样。
张侍郎不舍女儿去新余吃苦,但又知道京城里形势严峻,只好让张夫人帮着收拾行
囊。
不过长公主说,此事不宜高调,不用带太多东西,终有一日要回京城,带来带去也麻烦。
等两家人都准备好,便到了这个时候。
林氏有自个的马车,她和张月英说来往也常来往,但或许是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养不同,很多意见不能说到一处去,便各自乘马车去新余。
这边林氏出发了,也同时派人去给江云康送信。
等江云康收到信时,已是半个月后。
和林氏的家书一起到的,还有皇上的旨意。
京城的钱家为了自保,只能推出钱明远来挡事。
白轻舟收到旨意后,当即带人去钱家抓人。
钱明远偷盗官盐,污蔑官员,每一条都是重罪,在白轻舟到钱家的时候,钱明远还在妾室的怀里调笑。
“白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钱明远错愕地看着白轻舟等人,急忙忙穿上外衣,从软榻上下来,“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
“钱明远,你就别乱叫了,你偷盗官盐,还污蔑本官和江大人,这些罪名,京城的钱家全都招了。”白轻舟说到这个,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来新余那么久,最头疼的就是这个钱明远,少了钱明远这个刺头,剩下的人总会老实一点。
明明是堂哥他们要他这么做,他好不容易收集了证据,现在却成他的不是?
钱明远还想大喊,但已经被两个衙役给按住,用麻绳捆住压走。
而白轻舟继续带着人轻点钱家的家产,虽说是钱明远犯事,但有人又给皇上列举了一些钱家的奸商嘴脸,比如之前的粮食涨价,光是这一件事,就让皇上勃然大怒,要白轻舟抄了钱家的家产。
商人的社会地位本就低,皇上要抄就抄,新余百姓也纷纷叫好,大家伙可都记得钱家带头涨粮价的事。
钱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皇上虽没有要其他钱家人性命,但没了家财护身,在新余又不得民心,好些人往外逃了去。
钱明远被关到府衙的牢里,哭喊了两日,都没人搭理他,每日只有送饭的人。
直到白轻舟抄家结束,江云康才去牢里看钱明远。
之前的大牢被毁坏,现在的就是几个简易的木头房子,最近天气热,江云康到的时候,钱明远恹得像只瘟鸡,脸色苍白又无力。
江云康搬了张凳子坐在大牢外,让人给钱明远端来一碗干净的水。
这个时候的钱明远,也顾不上有毒没毒,爬过去一口喝完。
等嗓子舒服一点,便恶狠狠地等着江云康,扯着嗓子道,“江云康,你这个歹毒小人,如今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来做什么?”
“来看你笑话呗。”江云康不加掩饰地嘲讽道,“不然还能来干嘛?”
“你!”
钱明远两手紧紧抓住木栏,“你莫要太嚣张!我要上京城告御状,你们以官压民,不得好死!”
“钱明远,嚣张的人是你吧。”
江云康看钱明远愤怒,心里还蛮爽快,他和白轻舟一样,刚到新余时压着火气干活,现在看钱明远这样,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帮忙在皇上跟前添了几把火,“如果不是你处处做对,我又何至于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