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信他们,江云康在心中默默叹气。
听到曾鹏飞问要不要帮忙,他半眯着眼睛,思索片刻后,起身对曾鹏飞道,“曾校尉与我进来一下,我给你看个东西。”
江云康带着曾鹏飞走进木屋,关上门后,才踩着凳子拿下木架上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是几个布袋。
他打开一个布袋,露出亮白色的盐粒,“曾校尉,你尝尝这个,看看怎么样?”
曾鹏飞第一眼没认出是盐,因为没见过颗粒那么小的盐,而且纯净得看不到杂质。就是王府里吃的盐,看着都不如这个好。
等尝了一口后,震惊的同时,又欣喜地看着江云康,“江大人,这不是你们产的盐吧?”
江云康点头说是,“我带着人在山里忙活大半个月,才提炼出这些细盐。新余城里的人,都以为我们产的还是之前苦涩的粗盐,没人敢接手这个事。”
“你觉得,我这细盐,比起市面上的如何?”
“别说市面上卖的盐,就是王府里吃的贡盐,也不如你这个好。只要你这个盐拿出去卖,保管立马卖光。”曾鹏飞肯定道。
江云康也知道能卖光,只要见过的人,都能知道是好东西。
既然是好东西,那就要卖好价格。
现在拿去新余城里卖,肯定卖不了高价,但是南阳王府不一样。王府的吃穿用度都有要求,若是能卖去那些富贵人家,价格能翻上好几倍。
江云康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得多卖点才好。
“曾校尉应该知道,新余刚经过战乱,百姓们现在只求温饱。城中的商人也各有心思,不是什么仁善的人。”
江云康对曾鹏飞微微弯腰,拱手道,“如今新余百废待兴,还请曾校尉帮我把这些盐带去给南阳王看看。我会给南阳王最优惠的价格,但再卖给别人,可就要翻倍了。”
“没问题,你这里的细盐那么好,王爷肯定愿意让人卖。”曾鹏飞笑道。
和曾鹏飞说好后,次日曾鹏飞离开时,江云康也跟着一起出山。
回到新余城里,看南阳王送来的是些药材和书,还有几样古董,心想这个南阳王倒是懂送礼。若是送点金银财宝,他是绝对不能收,但书这种东西,定价就不好说。
江云康请曾鹏飞去秋月楼喝了顿酒,歇了一晚上,再送曾鹏飞出城。
南阳和新余并不远,快马加鞭,三日左右便能到。
送走曾鹏飞,江云康就把白轻舟叫到屋里,商量着开始修路的事。
“我们招工,百姓们怕是还不信我们,要是没人来,可怎么办?”白轻舟这几日,因为产盐的事,愁得好几晚没睡好。
江云康对此早有准备,“百姓们现在信不信我们,都不重要。只要他们愿意去修路就好,招工不来,无非是怕我们给不出工钱。但如果我们拿着钱去招工,便会有人来了。只要给他们看到钱,他们可不管我们产什么盐,只要有钱拿就行。”
“但是我们没钱啊。”白轻舟苦笑道。
江云康从床底下拖出杉木箱子,打开后拿出一叠银票,“这些都是我娘子偷偷藏给我的银票,待会拿去换成银子和铜钱,用这些钱先垫上。等曾鹏飞带回银票,我再收回来。”
白轻舟看着江云康拿出来的一大把银票,瞪大双眼,“好家伙,我竟然看不出,三郎你竟然如此富有!”
“嘘,小声一些,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江云康是信任白轻舟,才给白轻舟知道,“也不是我有钱,这都是我娘子的钱。不是我娘子,我也没那么多钱。”
说到自己娘子有
钱时,江云康颇为自豪。
白轻舟这才想到江云康的娘子出身商贾,便不奇怪江云康手中有钱。
“三郎放心,钱的事,我肯定不往外说。”白轻舟保证道。
江云康拿了钱出来,白轻舟马上带着人去兑换成碎银子和铜钱。
他们一次兑了那么多银子,自然也传到钱家等人的耳里。
钱明远病过一场,身体不如从前,前几日又收到京城的来信,让他近来焦虑到失眠,都在想着怎么抓江云康他们的把柄。
“你亲眼看到的?”钱明远躺在躺椅上,手中捏着佛珠,不太确信地看着钱掌柜。
“回大爷,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钱掌柜道,“等白轻舟走后,,我还让人去打听,足足换了两万两银子呢。也不知道他们拿那么多银子,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必然是弄盐井的事。”
钱明远想都没想,就能猜到,“白轻舟上折子给皇上,说往后就靠西山的盐税振兴新余,真是笑话,他们也不想想,以前多少官员折在那些盐井里。既然上了折子,总要开始动工。”
说到这里,钱明远坏坏地哈哈笑了几声,“这些日子,新余里的流言传得够多了,就算他们有钱,怕是也没几个人愿意冒险去西山干活。”
“大爷说得是,不少人都说江云康太年轻,可能顶不住事。”钱掌柜笑道,“等白轻舟上折子的事再传出去,百姓们更不信他们了。”
“你明天带几个人,去他们招工那里看看,给这两位自大的人添点堵吧。”钱明远很确信江云康和白轻舟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