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江云康突然想到出京城买粮的林海。但是让林家入局,又会给他留下后患。
白轻舟问,“这个时候,去哪里找卖粮的?咱们总不能,去把其他地方的粮商给抢来吧?”
“是啊,人是不能靠抢。”江云康想到了林氏给的银票,若是他用那笔钱去找人买粮来卖,倒是可以解决困局。
但从哪里买?用什么人出面去做这个事?
这都是问题。
若是知道哪里有现成的粮卖,直接让人去买便是,可问题在于,江云康不清楚这个。
就像白轻舟说的一样,总不能在这会强买强卖。
在江云康和白轻舟困惑时,钱明远倒是得意。
粮价的涨幅没有太离谱,又恰好能让江云康和白轻舟为难,想到小厮回来说白轻舟气急败坏的模样,钱明远脸上的笑意便更深一些。
钱掌柜战战兢兢地过了一段日子,总算在主子脸上看到笑容,心里轻松不少。
“大爷,用不了多少日子,江云康和白轻舟就该着急了,城墙修补不完,春日一来,他们也要被问责。”钱掌柜笑容奉承,站在钱明远边上帮忙倒酒,店小二进来是,他也很快接过店小二手中的东西。
“这也是他们活该。”
钱明远撇嘴道,“我给他们送钱,白轻舟却把我给骂出来,害我后来去了三万两银子,还被齐家压一头。他们被问责正好,到时候换过的太守来,咱们也能把齐家彻底打趴下。”
钱家在新余和齐家争斗多年,两家人一直处于竞争状态,嫌隙颇深,属于都想看对方死的状态。
但在做生意挣钱上,他们又有很多意见不谋而合。就像这次涨价,都是想把之前捐出去的钱挣回来。
酒楼里,钱明远心情舒畅,便也多喝了两杯酒。
等他出酒楼时,正好遇到了他庶弟钱明宇。
两兄弟刚见面,钱明远便大呵一声,“狗东西,没长眼睛吗?看到兄长还不快点过来扶着!”
钱明宇一点一点地挪动到钱明远边上,刚伸手要扶,却被钱明远甩了一耳光。
钱明远喝得醉醺醺的,丝毫没关注到四周围过来的人,“啧啧,你还先委屈上了。见到了大哥不问安,还想着躲开,也就你那个下三滥的娘能教出这样的儿子!”
钱明宇头低低的,一句话都没说,由着钱明远骂。还是钱家小厮过来劝,钱明远才一边骂人,一边上马车。
而这一幕,恰好被经过的虎头看到。
回到府衙时,虎头听两位大人正在骂钱明远不做人,立马说了自己看到的。
“两位大人是没看到,钱明远对他庶弟,就像对畜生一样,在街上指着鼻子就骂。”虎头学着钱明远扇巴掌的动作,挥了一下手,“如果我是钱明远弟弟,回家必定要告状去!”
“告状怕是没用。”江云康穿越而来后,更加懂嫡庶的区别,特别是嫡长子在家族里的地位,是最重要的儿子。
“如果告状有用,钱明远就不会那么嚣张。想来是家里的人不管这个事,钱明远才会这样。”江云康想了想,突然有了个想法,“书砚,你去打听下钱家的事,越仔细的越好。”
“三郎,你这是要做什么?”白轻舟问。
江云康刚说完,外边就有侍卫敲门。
侍卫进来后,说有一位江云康的好友来了。白轻舟听到有人找江云康,主动先退了出去,给江云康腾出说话的空间。
江云康想着,他在新余的好友,不是徐放就是木疆,但是等人进来后,才发现是林海。
“大哥,你怎么来了?”江云康惊讶道。
“嘘,你别那么大声。”林海笑着摆手,转身让书砚关了门,坐下后再道,“姝儿放心不下你,让我经过新余是,一定要给你送信。我想着与其送信,还不如亲自来看看你。”
为了不影响到江云康的官声,林海只说是江云康朋友,并没有道明身份。
江云康方才还想到林海,没想到这会就能见到林海,兴奋道,“我都好,新余条件是艰苦了一点,但你看看,我现在也越来越好。”
林海转头看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想到江云康出身侯府却能吃这个苦,心中不由更看重江云康。
“三郎能有志气是好事,你在新余,我们全家都一直记挂你。”林海语重心长道,“不过你这里也太简陋一些,姝儿不是有给你钱吗?”
屋里除了书砚没别人,林海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姝儿是给了钱,只是财不外露,若是我拿出一大笔的银钱,别人岂不是要想我的钱从哪里来?”江云康说完这个,想到林海既然来了,他可以从林海手中买粮,“大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林海听完江云康说的,眉头紧皱,“早些年,父亲想过来新余做生意,当时和钱家就打过交道,那会还是钱明远的父亲当家。”
“你和读书人,论生意怎么做,还是不行的。”林海也知道林家不好这会入局新余,不然日后别人说到这个,就算他们清白,也会被说成是江云康给林家行了方便,所以林家的避嫌,“有钱家这种地头蛇一般的富商在,你和白大人想要办事可不容易。粮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