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舟在信中言辞恳切,他知道江云康在京城有大好前程,若是就此去了新余,前途不可知。
但大丈夫应当为国为民,他觉得江云康更适合去干实事,而不是留在京城。
信中,白轻舟也只是建议和恳求,希望江云康能和他一起去新余。
看望白轻舟的信,江云康并不意外。
这段日子,他也确实有想过这个事。
但就像白轻舟信中写的一样,去了新余便是前途未卜,若是干好了,便能留名史书。可没有干好,随时都可能脑袋落地。
独自沉思一晚,江云康暂时下不了决心,打算先放两天,等自己冷静一点,再做决定。
次日江云康去上值时,可以明显感受到皇上松了口气。
新余太守既定,便了却皇上一件烦心事。和任命诏书一起离开京城的,还有送去新余的军粮。
得知朝廷送粮去新余,江云康也为新余的军士们松口气。
有了粮食,才能撑过这个冬日。
这日他下值时,恰好遇到贤王从和文渝从角门出来,便先和贤王行礼问安。
“三郎不必多礼,方才本王还和文渝说到你。”贤王笑容和蔼,“我听说,你和白轻舟都是师从木须吧?”
“回王爷,是的。”江云康道。
“木须不错,是个有想法的先生。”贤王看着江云康,目光停了一会,好似在犹豫,“三郎最近和同僚们可好?”
“都好。”江云康为官后有些敏感,听贤王提到同僚,正要打听是不是有事,贤王却有事先走。
等和文渝上了马车后,江云康才问文渝,“你怎么和贤王走到一块?”
“路上遇见,他说正好顺路,我也就只能跟着一块出来。”文渝道。
“三郎,你最近真的还好吗?”
“真挺好,你为何这么问我?”江云康想到贤王方才没说完的话,问,“文师兄,你有事就直接说,我们又不是外人。”
“贤王方才提了一嘴孟宏麟和公孙良,说看他们最近关系不错,想来你们关系都很好。”但文渝知道,江云康和孟家关系一般,只是面上点头打个招呼的感情。甚至好几次,他听到孟宏麟和别人说,江云康就是走运才有今日,根本比不上江云帆。
“我是觉得,贤王突然这么说,怕是在提醒什么。”文渝担忧道。
江云康和公孙良关系一般,平日没有矛盾,也没过多来往。
“他们不是同窗,也没有姻亲,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江云康对孟宏麟的印象并不好,赵姨娘多次和林氏说过,孟家人常提醒嫡母和大哥提防他。
难不成,是孟宏麟在和公孙良打听他的事?
事实上,孟宏麟和公孙良套近乎,确实是为了打听江云康的事。
在江云帆答应胡家的婚事后,次日孟氏就亲自回娘家,和胡氏说了这个事。
同时,她也拖娘家帮忙打听下江云康在朝中如何。
孟家人也更想看江云帆更好,孟宏麟便找到了公孙良。
贤王会说到这个事,应该是有意的。
贤王这个人,比起恭王和太子的心思都要深,不经意间的示好,最容易收买人心。
像江云康这种常伴皇上左右,消息也是最灵通的,若是能够拉拢江云康,对贤王多有益处。
但贤王绕了个圈子,选择和文渝说,再通过文渝的嘴去传话。
贤王的手段,江云康有些佩服。
不过越是这样,他越发害怕会牵扯到越多的事情。
得了贤王的提醒后,江云康后来特意让人留意了一下公孙良,发现公孙良确实和孟宏麟有来往,便多留了个心眼。
而没过两日,便有人拿林家为筏子,参他官商勾结,给林家便利。
会知道这个事,是他上值时,皇上正好看到参他的折子,便叫他出来回话。
折子上写着,江云康利用自己的权力,给林家大开便利,让林家挣了个盆满钵满。
“回皇上,这个罪名,微臣不认。”江云康站在堂下,目光紧盯着汉白玉地砖,“微臣入翰林院不到三个月,不说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就是林家,早十年前便钱财颇丰,根本不需要微臣的这点微薄之力。”
皇上也懂这一点,故而这会只是叫江云康出来问话,而不是凶着问罪,听江云康语气淡定,便把手中的折子随手丢到一边,“你说得对,林家早就发家,等你这会,也没多大用处。”
“不过朕很好奇,你父亲怎么给你找了林家当亲家?好歹是侯府出身,也该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才是。”说这话时,皇上的语气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江云康的眸光暗了暗,“回皇上,当年父亲外出遇险,是岳父救了父亲,故而才报恩结亲。家中娘子很是贤惠,在微臣屡次不中时,也一再支持微臣。相识于微末,这会也当不离不弃。”
“不错,这是应当的。”皇上点头道,“林家给新余捐了五万两白银,倒是有心。人有了名气,便容易招人嫉妒,有人参你这事,回去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哪里太高调了。”
“微臣谨记皇上教诲。”江云康退下时,掌心除了一层薄汗。
在林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