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离会试还有五个多月,但在木须看来并不多。
加上入秋后京城天也冷了,木须便让江云康和林源住在木府,每个半月才放一日让他们回去。
江云康倒是没意见,最近承安侯府没啥事,离过年还有一些时间,他原本也打算再拼一把。
他看过文渝乡试的文章,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豪情壮志,虽说有些句子容易被人抓细节,但喜欢的人也是真喜欢。
林源被这么压着读了半个月,回林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父亲说想换先生。
但他刚说完,就被林全福卷起账本追着打。
“爹,你做什么呢!我就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换!”林源绕着院子跑,他到底年轻,三两下就把他爹跑得大喘吁吁。
林全福躬着身子喘气,恰好这时陆氏进来,问了嘴怎么回事后,当即吼道,“林源,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林源苦着脸道,“你们就是后爹后娘,我不过是抱怨一句,就这么追着我打。”
“少废话,人家木须先生愿意教你,是你的服气。”陆氏没好气道,“今日你难得休息,过来给娘看看。”
“你不打我?”林源有些犹豫。
“你放心,你是为娘的宝贝幺儿,怎么会舍得打你呢。”陆氏笑眯眯地对林源招招手,但等林源走到她跟前,立马揪住林源的耳朵,语气也变了。“臭小子,今日我就和你说一次,你要再敢说不读之类的话,我就把你皮扒了!”
林全福跟着说是,“你爹你娘这辈子就指望你能有出息。”
这时林海带着下人进来,问了下怎么回事后,也对陆氏表示支持。
林源:……我好苦,呜呜。
与此同时的江云康,则是抱着安儿哄他玩。
辛苦半个月,看到妻儿时,顿时没了疲劳。
“安儿,喊爹。”江云康教道。
安儿“呀呀”地说着一些不清楚的话,听不出来喊什么,白胖的小手抓住江云康的衣袖就要往嘴里塞。
还是林氏过来拦住,安儿才没吃到衣袖,“你个小孩儿,真是贪吃。”
江云康笑道,“小孩子嘛,贪吃是正常。他现在就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能睡便好。”
林氏笑着把安儿递给奶娘,安儿一开始还不愿意,直到奶娘拿了根麻花,才安静跟着出去。
“那他也太爱吃一点,顺顺就没那么爱吃。”林氏随口道。
顺顺是去年九月底出生,如今是九月中旬,孟氏想给顺顺大办周岁,正好给安和郡主冲喜。
“这段日子,大嫂怎么样了?”说到顺顺,江云康就想到大嫂。
林氏摇头说不好,“大嫂即使病了,也还是做不到安心静养。太过好强,也不太好。”
转头看屋里没其他人,林氏才小声道,“前几日我去大房看过一眼,大嫂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林氏刚说完,就听到外边有人在跑,忙转身看向窗外。
见来的是大房的人,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她赶忙起身,和江云康一起往外走。
刚到门口,江云康和林氏就听到传话的哭着说大奶奶不好了。
他们赶紧出门往大房去。
但三房住得远,等他们到大房的时候,还没进屋,就听到大侄女哭着喊母亲,还有一众人的哭声。
安和郡主,这是去了。
江云康和林氏对视一眼,两人共同进屋,看到孟氏和向氏都坐在厅里,便知道里屋在换寿衣之类,便站到一旁。
林氏听别人哭,眼睛也有点湿润。
江云康转头找大哥,这会没看到大哥,想来大哥还没回来。
向氏哭得最大声,捶胸道,“我苦命的大嫂啊,你竟然那么年轻就去了!”
林氏听得耳朵疼,多看向氏两眼,便会发现向氏的眼眶没什么眼泪。
倒是孟氏哭得最多,哽咽到不能处理事务。
不过安和病得太久,一切白事用品,早就悄悄准备了。故而张嬷嬷带着人着手准备,也不会太乱,就是通知人的问题。
向氏就知道跟着孟氏哭,江云康只好叫来管家,一一吩咐这个时候该去通知什么人。
孟氏哭了一会,等她擦完眼泪,江云康已经把事情安排好。
没过多久,江云帆也从翰林院回来。
江云康半个月没见大哥,却发现大哥好像又老了一些,而且胡子邋遢,憔悴不堪。
江云帆到底没能看到安和最后一眼,他到的时候,灵堂已经布置好,看着跪在灵堂里的两个女儿,眼泪顿时喷涌而出。
他跪下的同时,人也晕倒过去。
江云帆伤心难受,孟氏一个人无法保持那么多事,江云康和林氏只好帮着处理丧事。
连着七日下来,直到安和入土,江云康和林氏都清减一些。
安和还年轻,不少人都感叹她走得太早,还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
江云帆有半个月的丧假,人却迷迷糊糊。
江云康这些日子也没去木府,等大嫂入土后,再找了个日子就看大哥。
他刚到大房,就看到提着食盒站在书房外的青岸。
“大哥又不按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