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之前的院试。乡试里的人才,那都是院试中精选出来的。像江陵书院的好多学生,都要参加这次的乡试。
七月二十这日,文渝的信到了木府。
为了乡试做准备,文渝打算提前出发,先到木府住几日。
木须看完文渝的信,就让江云康先放下书。
院子里的梧桐树,已经满树发黄,木须站在门口,看着即将落叶归根的梧桐树道,“虽然文渝不是我的学生,但我还是希望他也能有好成绩。他会是你这次乡试最大的对手,你知道你的文章,和他的区别吗?”
“学生其实明白一点。”
上次在江陵书院小考,江云康就懂一些,“文师兄胸怀天下,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抱负。”
“文渝出身贫寒,他知道百姓最缺什么。他的文章里,总是带着雄心壮志,读起来能让人热血沸腾。”木须目光放远,“如今历朝的江山有一半在敌国手中,那边的百姓民不聊生,正是需要文渝这样满腔热血的年轻人。”
“而你的文章,是规矩里写得最好的。从用词到行文,还有对朝政的把握,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说到这里,木须转身看着江云康,“但你少了文渝的那份热血,你的书,是在为你自己而读。”
“人生匆匆几十年,为己而活无可厚非。但为自己而活,又如何名垂青史?”
江云康曾听钟情说过,木须先生一辈子教书育人,就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有才之人参与朝政,能收复旧山河。
他很能理解,也很懂木须他们的这份抱负。
但正如木须先生说的一样,他现在对这份抱负的感受,并不是特别深刻。
刚穿越来的时候,江云康面对的是一地鸡毛的承安侯府。
在侯府里,他是最不被人看好的庶子。自个儿的处境都十分艰难,又如何做到去肩负重任。
为了能从侯府走出来,江云康才那么认真地读书。
他最开始的读书,更像是现代人好好读书,然后找一份好工作。
但日子久了,他发现身边很多人都不是这样,包括林源都有些很大的抱负。
穷则独善其身,江云康已经从这个“穷”字走出来大半,既然如此,是否要再往外看看?
平心而论,江云康更想的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但每次受到身边人的感染后,他也会有收复关山五十洲的抱负。
只是他现在的目标还放不到那么大,毕竟他只是一个秀才,他更喜欢一步步地来。
木须也知道江云康自己明白,所以他之前都没和江云康提这个事,现在说起,也是不想江云康对文渝有敌意,“你在江陵书院时,邱杰也说过,一次两次的考试,并不能决定你往后走得多远。过个几十年再看,有可能状元还不如后面的人。”
“我希望你尽全力地去考,也希望你在把文渝当对手时,也把他当并肩的朋友。只有互相磨练,才能一起成长。”
木须很少说这些除课本以外的话,林源听得一知半解,等木须走后,才敢走到江云康边上,“姐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我努力的意思。”江云康转身看到林源的书掉落在地上,叹气道,“你好似一点都不担心这次的乡试?”
“为何要担心,反正我这次考不上。”林源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况且我还年轻,再努力三年也行。姐夫你多多努力就好,若是你中了,我也好……哎哟,姐夫你干嘛打我?”
“还没考就带着这种心态,那你去考什么?”江云康皱眉道,“不管结果如何,你既然要参与,那就不许松懈。抱着无所谓的心态,还不如在家中睡大觉。”
林源被训得不敢说话,赶忙坐回位置上。
两日后,文渝和张博宇如期而至。
刚进门,文渝就先转交邱杰带来的礼物,成氏头一次见文渝,但看文渝白白净净,很是喜欢,笑眯眯地带着他们去后院的竹屋。
一小段路的功夫,成氏就把文渝两个人的家世都给打听清楚。
到竹屋门口,成氏让他们自个儿进去,“你们先和先生打招呼,我让人把行囊先拿进屋子里去。”
文渝和成氏道谢后,才和张博宇一起进竹屋和木须打招呼。
木须让他们先坐下,文渝便坐到了江云康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