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二姐与顾赫之和离后,两家人便再没有来往,即使见了面,也是像仇敌一样。
江云康问门房顾家来做什么,门房说是来探望老爷,但不知道这会该不该带去正院,忽而先来问过大爷。
江云康没好气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顾家来人就没安好心。”
江云帆也是这么觉得,他让江云康给他一起去看看。
到了前厅,二人便看到顾赫之的母亲刘氏。
刘氏笑盈盈地起身,往兄弟二人身后瞄了一眼,问,“亲家母呢,怎么不是她来?”
听到亲家母三个字,江云康眉头直跳,江云帆坐下后,沉着脸道,“顾夫人慎言,我们两家早就不是姻亲关系,再喊亲家母,会让人误会了。”
“现在不是,也还有机会再是嘛。”刘氏笑道,“听说侯爷从马背上摔下来,我是真心着急,特意带了些补品过来探望。”
江云帆直接拒绝道,“不用了,当初和离时的话,顾夫人都忘了?”
刘氏自然没忘。
儿子与江芸和离一年多,她为了给儿子找过一门亲事,头都要大了。几乎京城的官宦人家,都拒绝把女儿嫁给她儿子。能同意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若是姑娘好一点的,又是平头百姓出身,刘氏自然看不上。
时间久了,刘氏和顾老爷才品出江芸的好,温柔又不会顶嘴,手中的银钱也宽松。
他们是越想越后悔。
之前承安侯被贬官时,刘氏就想过再来登门。
但那会江云康科举又不错,她怕江家不会同意,故而等到了今日,再来上门。
虽说承安侯府现在落败了,有点脸面的人都看不上承安侯府,但比起顾家,眼下的承安侯府也是不错。
“大郎何必把话说得那么死。”刘氏讪讪笑道,“我是越想越后悔,芸儿那么好的儿媳,当初怎么能同意和离呢。”
“这一年多里,我家赫之一直想着芸儿,给他说什么亲事都不同意。想到芸儿在庄子吃苦,我也心疼她,如今赫之也改过了,倒不如让他们重归于好?”
江云康:……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夫人。”江云康抬手端起茶盏,另一只手轻轻地点着茶盖,并没有要喝得意思,悠悠地道,“据我所知,顾赫之这些日子,还是时常流连花楼。他并不是对我二姐情根深种,而是这段日子以来,并没有人愿意和你们顾家结亲。”
“还有,你说心疼我二姐,可这么长的日子,你也没去看过我二姐一次啊?”
一番话说得刘氏当即红了脸,没好气地瞪着江云康,“我与你大哥说话,你插什么嘴?”
江云帆不悦道,“顾夫人还是请回吧,好马不吃回头草,您说的事,我们江家绝不会同意。”
刘氏为什么会上门,江云帆心里清楚。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侯府落败后,上赶着来踩一脚。
刘氏“刷”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看着江云帆兄弟,“我劝你们还是多考虑一下吧,别说看不上我们顾家,如今的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江云康看刘氏要走,忙让书砚帮着把刘氏送来的东西带回去,他们家可不收顾家的礼。
等刘氏走后,江云帆才忍不住叹气,“这叫什么人啊。”
以前的江云帆是天之骄子,受气的日子少之又少。连着几日的挫败,让他着实心累。
江云康倒是没有特别气,毕竟刘氏这种人他见得太多了,只是感叹顾家人不要脸。
不过他也更明确地知道,如今的承安侯府的地位,确实一落千丈。
回到三房后,江云康写了一封信,让书砚派人送去给二姐。
本来是打算过几日亲自去探望二姐,可刘氏突然上门,他怕顾家回去纠缠二姐,让人先去给二姐打声招呼,以防万一。
去正屋时,江云康听到儿子在哇哇哭,进了门,便看到林源笨手笨脚地抱孩子,而林氏也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着林源抱孩子。
陆氏嫌弃地过去想把安儿抱过来,林源却不肯,他刚抱一会,“我再试试,待会就好了。”
“滚一边去。”陆氏暴躁骂完,看到江云康进来,让江云康试着抱抱孩子,林源这才不情不愿地把安儿放到江云康怀中。
江云康这是第一次抱小婴儿,两只手僵硬得不敢用力,还是孟氏帮着调整了手的位置。
小婴儿暖呼呼的,还带了淡淡的奶香,说来也是奇怪,江云康拍着哄了一会,安儿还真不哭了。
“哟,还是当爹的好。”陆氏笑道。
江云康抱着安儿坐到床沿,小心翼翼地给林氏看怀里的安儿,“你看他的鼻子,多像娘子。”
林氏还很虚弱,方才睡了一觉,醒来喝了碗汤,才有点说话的力气,“我倒是觉得孩子像你,你更好看,他像你也会俊的。”
两个人都看着安儿挪不开眼,陆氏识趣地拉着林源出去。
安儿刚喝完奶,张着小嘴打哈切,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他可真能睡。”江云康道。
“小孩就是吃和睡。”林氏看着襁褓中的儿子,心情颇好,“方才大房和母亲都派人送了礼物来,我瞧着母亲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