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的冲击力让他叫唤了大半天。
大夫给他看了之后,便把孟氏叫到外面说话。
“侯爷这是怎么了?”孟氏眉头紧拧,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多想。
“侯爷这次伤到了腰,往后啊,怕是不能用力,更不能久站。”大夫左右看了一眼,放低些音量,“若是侯爷再领着官职,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侯爷现在只能静养。”
孟氏的脸都白了。
她虽然放弃了夫君官至一品的梦,可也没想着夫君什么事都干不了。
况且长子刚入仕没多久,若是侯爷这会有个三长两短,往后承安侯府就彻底废了。一旦长子丁忧,又没有打好基础,往后如何能撑起侯府?
“这……这么严重吗?”孟氏再次确认道。
大夫点头说是,“老夫不敢隐瞒夫人,侯爷的病治不好,只能在家静养。”
孟氏觉得天都塌了,忙让人去把长子叫回来。
三房这里没热闹多久,江云康就被叫到了正院。
当他听说大夫的诊断后,心里默默为孙良才鼓了掌。不过他和孟氏一样怕承安侯这会死了,不然他要守孝,就得等下下次的乡试,那可要等四年多快五年,可绝对不行。
江云帆被人从翰林院喊回来,官服还没换下,听完母亲说的,俊朗的浓眉紧紧皱在一起,确认真的治不好记之后,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明日我就去帮父亲辞官。”
“既然大夫说父亲要静养,那就在府中静养,一切以父亲为重。”
二郎江云启担忧道,“可皇上会不会以为是父亲不满装病,再迁怒我们侯府?”
上一回贬官,就是被迁怒。
江云帆低眉思索一会,抬头时,目光正好落在江云康身上,深吸一口气道,“父亲的事,大家都别出去乱说。既然父亲要辞官,往后承安侯府就得靠我们几兄弟来撑起门楣,所以大家得齐心协力,知道吗?”
承安侯一共有六个儿子,年纪都不算大。
江云帆才入仕一年多,在官场还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江云启领着武职,却不是个上进的,往后也难有所作为。
接下来的四兄弟,江云康和江云杰只是秀才功名,还得继续科考才能有前程。
剩下两个小的,就更不用看了。
一大家子的重任,全落在了江云帆身上。
大家也知道往后侯府是江云帆做主,都跟着说是。
江云帆一脸的疲惫,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接手侯府,还以为会多成长几年再说。可他现在只能硬撑着,不然这一大家子都没了指望。
就是等承安侯辞官后,侯府会彻底一落千丈。
光是有个侯府的爵位在,不过是维持着最后一点虚荣,并没有实际意义。
人走茶凉,尽管承安侯还在,但也和没了差不多。
向氏忍不住抽泣起来,六郎江云成也怕得不知道该不该哭。
里屋又传来承安侯喊疼的叫骂声,江云帆心累地让大家先散了,“三郎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江云康停住脚步,等其他人都出去后,他再走到大哥跟前。
江云帆语重心长地道,“二弟是个武夫,他的心思比较粗糙,让他来看顾家里,我实在不放心。”
他说到这里时,边上的孟氏不由握紧拳心,但也知道长子说的是事实,忍着没插话。
江云帆又继续道,“剩下的四个弟弟中,你最年长,且最沉稳,我也就只能交代你。”
“下半年四弟要娶亲,四妹妹也要出门子,都是要紧的事。我身上有官职在,很多时候都不得空闲,还得三弟多操心一些。特别是几个弟弟,你当哥哥的,若是他们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别有顾忌。”
江云康点头说好,光是从大哥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大哥有多心累。
等江云康走后,江云帆再去看母亲孟氏,“儿子知道母亲向来对家里庶出的几个弟弟不上心,但如今我们侯府举步艰难,父亲又重伤在身,我希望母亲不要为难三弟他们。如今三弟科考不错,往后我也只能指望三弟和我互相扶持,您能明白吗?”
光是江云帆一个人,想要在朝堂上走远,有点太难了。
孟氏手里拧着帕子,这些日子,她出门会客时,能感受到其他人对她态度的转变。好些以前热情的人,现在看到都很冷漠。
人情冷暖,就在这起伏之间。
孟氏咬牙道,“只要三房不逾矩,我也不会没事找事。”
“我相信母亲说的。”江云帆深感疲惫,他听到父亲还在骂人,本来想进去看一眼,但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回了大房。
而此时三房里,只有江云康和林氏。记
“这一回,侯府是彻底要败了。”江云康坐在林氏对面。
林氏出嫁前,别人和她说侯府有多好,往后她的孩子就是侯府的贵公子,比寻常人家都要好许多。
现在看来,承安侯府当初会和林家结亲也是有原因的。落魄的侯府,总算到了最低谷的时候。
“明日大哥就会去帮父亲辞官,皇上对侯府的印象本就不好,若是皇上真不高兴,这次真有可能夺了父亲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