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留下用饭,但徐国公夫妇还是送了许多名贵礼物。
来的时候马车装了两个拐子,怪沉的。回去时,一马车的礼物,比那两个拐子还要沉。
江云康看马走得吃力,便让书砚停下,反正春一楼不远,他和林氏走过去。让书砚先把马车里的东西送回侯府。
春一楼的宴席名扬远播,特别是里边的招牌菜,若是想吃上一次,还得提前预定。
江云康提前三日定了一桌菜,等他们到的时候,有小二带着上二楼,每张桌子都用竹条隔开,看不到隔壁有谁。
坐下后,林氏喝了盏茶,才感叹道,“今日的那两个拐子,也太嚣张了,连县主都敢拐卖。如今落到国公爷手中,怕是要没命了。”
江云康点点头说是,“徐国公夫妇是出了名的疼爱子女,必然要那两拐子的性命。”
“也是他们活该,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就该付出代价。”林氏看了眼自家夫君,今日之事,让她觉得夫君更加可靠了,“不过,咱们救了县主,是不是能多一条出路了?”
林氏在承安侯府压抑太久,迫切地希望夫君能考个功名。若是夫君明年没考中秀才,不仅会被府里人笑掉大牙,往后再也不能读书,便没了前程。但能让徐国公帮着引荐一个名师,也能加大希望。
江云康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小二来上菜,等菜全摆好后,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林氏,再道,“是也不是。咱们救了县主,国公爷和长公主自然会记得这份恩情,但人情难得,只能在必要时才能用。”
“我知道娘子担忧明年开春的乡试和院试,但请娘子放心,这次我说能考中,那就一定能考中。”
林氏对上夫君肯定的目光,心头一软,笑着道,“恩,明年你一定会考中的。”
一顿饭后,夕阳斜挂在半空,夫妇俩在天黑前回到侯府。
他们刚下马车,门房就让他们去正院一趟,说夫人有话和他们说。
到了正院,除了嫡母在,还有大嫂和二哥二嫂。
向氏看到江云康夫妇,眉头一撇,讥笑道,“三弟和三弟妹好生潇洒,自个儿出门乐了一天,如今连嫡母都不放在眼中了。”
江云康眉心微拧,抬头去看嫡母,见嫡母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忍着性子问,“儿子可是做错了什么,还请母亲明示?”
孟氏还是没开口,坐在她下手的安和郡主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家都知道三弟妹手中是个富裕的,我们也没想过能得三弟妹什么好处,可母亲是你们的嫡母,不说日日来请安,听说母亲病了后,总该送些补品给母亲。你们呢,只知道自个儿玩,买了一堆的东西回来,还要大摇大摆地从正门拿进来,眼中还有母亲吗?”
安和郡主自个儿的嫁妆丰富,确实没想过占林氏便宜,她这话,都是帮孟氏说的。
孟氏其实也不在意林氏的心意,林氏可以心中不满,但得做出尊敬她的模样。不然被一个庶媳冷落,她这个主母的脸面,岂不是丢光了。
林氏听了要跪下,但被一旁的江云康拉住。
请安这个事,明明是孟氏不愿意见他们。至于送礼,林氏刚进门时送得可不少,却被嫌弃铜臭味太重,每次都要被孟氏挑出错来。现在他们低调不想惹事,又要被说目中无人。
联想到近来父亲都不来孟氏这里,想来孟氏心情很不好,又看到书砚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这才心下不舒服,想拿他们夫妇出气罢了。
“母亲可是听信谗言,误会了什么?”
江云康语气恭敬,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挑不出错来,“今儿一早,我与林氏就来给母亲请安,是张嬷嬷说您和二嫂有话说,不方便见我们。晌午送回来的东西,都是徐国公府送的,我正打算回来后再分送给大家呢。”
向氏面色僵住,“你少说这些没用的,当时不方便,你们不会等一会儿啊。还有,徐国公和长公主是何等尊贵的人,如何是你攀附得上的人?”
自从算命的说向氏这次一定生儿子,她在侯府几乎是横着走,就连安和郡主也要让她三分。听到江云康要把责任往她身上推,立马跳出来说话。
虽说承安侯府也有爵位,可这爵位和爵位之间的地位,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承安侯不过领着四品的官职,长子云帆也才刚入仕,在朝中几乎说不上话。
徐国公虽然官职也不高,但长公主深得皇上宠爱,时常进出宫闱,隔三差五就有赏赐送去徐国公府。
就是承安侯和江云帆都和徐国公府搭不上关系,孟氏等人就更不信江云康有这个本事。
江云康微微侧过身子,看着向氏道,“二嫂所言极是,下回再遇到您与母亲说话,我们一定在门口候着。我们也确实没攀附徐国公府,只是今日救……”
“够了。”
孟氏不愿再听江云康夫妇的解释,这段日子她烦躁得很,晌午下人来报,说三房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心里的火气一直压到现在。
冷冷地看着江云康,厉声道,“巧舌如簧,目无尊长,三郎真是好大的本事!”
“你二嫂不过是多问两句,就话里话外的讽刺,真当我们听不出来吗?”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