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长者皆有过来人经验,小辈若是能听得劝诫,自然是好的。”
“可也有执拗的人,既然不到南墙心不死,何不一试。如今有半数国土尽在北狄手中,男儿长缨挂帅,若能收复山河,是何等荣耀!”
“若是我,会给个目标,既然木兄弟被您压着读出个秀才,若是进了军营没更好的成就,便不是将帅之才材。”
说话时,江云康一直在关注木须先生的表情,最后总结,“其实读书也好,参军也罢,都是为了前程和国家而奔赴。先生最放不下的,还是怕战场刀剑无眼吧?”
最后一句说到木须的心坎上,心中猛地惊了下,随后是长长的一声叹息,透露出一丝无奈。
木家小辈里,只余木疆一个男丁,若是他战死沙场,木家便要绝后了。
话说到这里,木须也明白江云康的意思,他这会,对江云康真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他也越发好奇,一个说话有条不紊的人,如何把文章写得如此生硬?
还是说,江云康以前在藏拙?
一个不得宠的侯府庶子,若是比嫡子还出挑,确实不会被嫡母所容。再看江云康时,木须的眼中便多了些探究。
面对木须先生的打量,江云康微微低头,不做表情地看着马车的地板。
他确实在故意勾起木须先生对他的兴趣,每一次的谈话,都是深究后才会说出口。
所谓徐徐图之,便是如此。
马车缓缓停下,为了避嫌,江云康在族学附近先下了马车。
他到得比较早,江云康坐下温书有一会儿,江云杰才和几个同窗进来。
江云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江云杰落座后,江云康故意转身,笑容可掬,“四弟,你眼底浮了些青丝,可是昨晚没睡好?”
江云杰:......
他没睡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么!
这几日的三哥,好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没有。
若说昨日三哥的话是有意的,可这会三哥又和往日一样对他亲昵。看着三哥关切的目光,不知为何,江云杰心中突然有些毛毛的,感觉自己成了别人算盘里的算珠一样。
“酒醉恼人,是睡得迟了点。”江云杰淡淡道。
“既然如此,四弟今日上课可别打瞌睡,不然我也要跟着丢人了。”最后一句话,江云康放低了音量,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说完后,立马转身回去看书。
江云杰好半天没晃过神来,直到木须先生点了他名字,才愣愣回神,闹了个红脸。
之后的两天里,江云杰都没来找江云康。
江云康和木须先生有过一次谈话后,也没再绕路往木府走。
这日休沐,江云康继续保持原主人设,并没有出门会客,继续待在书房读书。
如今春闱刚过,下一次殿试在三年后。
不过殿试离江云康还有很远的距离,他得先过了童试,再过院试,才能获得秀才功名。考中秀才,才是科举长路的第一步。
而童试三年两考,下次考试在明年二月,如今只剩下八个月时间。江云康迫切地想先考个秀才出来,好让他和林氏在侯府里能挺直点腰板。故而在不算太多的时间里,他要把别人学了十几年的课业给掌握,片刻都不敢松懈。
忙碌了大半天,晌午书砚端着西瓜进屋,说是三奶奶让人送来的。
江云康尝了一口,甘甜如蜜,很是解暑。
他刚吃完西瓜,林氏就带着几个丫鬟,捧着好些东西进来。
“三爷,西瓜可好吃?”林氏站在书桌边,羞羞怯怯地瞟了江云康一眼。
江云康点头说好吃,笑出白牙。
“好吃就行。”林氏说话时,看到彩萍已经带人把东西都摆好,再开口道,“昨儿我出门了一趟,发现一家成衣店很不错,给你添置了几件新衣。你待会试试,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再让彩萍找人去改。”
林氏也知道三房在侯府立足不易,虽买了新衣,却也不是奢华那种,而是颜色低调、穿着更舒服的绸缎。
江云康有新衣穿,很是高兴,正好读书累了,便去试尺寸。
林氏准备得细心,从里到外都备了五套,花样大多简单素朴,很适合江云康现在的身份。
试了五套衣裳,彩萍记下修改的地方后,江云康还发现林氏送了笔墨纸砚来。
见林氏如此细致,江云康越发觉得原主猪油蒙了心,林氏人品模样都好,若他前世有个这样的老婆,得捧手心里疼才好。
林氏看江云康脸上一直带着笑,想着如何开口邀他过去用晚饭,纠结的时间里,正院来了人,让他们夫妇过去一趟。
林氏想要打听一下,却没问出有用的话,传话的人只说是二姑奶奶回来了。
江云康夫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前几日顾赫之的事,当即都抿紧唇瓣,不再多言。
侯府的大,江云康再一次体验到了。
往常他去族学,都是从最近的角门出去。这会去正院,穿过一条蜿蜒的长廊,到气宇轩昂的前厅后,还要经过一处园子,才能到承安侯夫妇住的正院。
正院的屋落才是气派,迎面五间大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