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落得很慢很慢,可那赫赫威压却重若云天。
提云道长连连摇晃了几下,全身灵力四涌而出这才勉强站住了身子。
轩辕太虚身后状若山河般的雄奇道韵点点消散,丝丝缕缕的融入了威然剑气之中。
砰!
突然一声巨响,轩辕身后万影空空,就连平静如洗的天空好似也被凭空收化了去。
一片莹白色的雪,远自墨黑如洗的天际中飘然落下。
一片一片,又一片……
片片雪乱舞惊风。
京城上下,刚刚旭日东升,转眼已入隆冬!
林季定目凝神,也缓缓的举起剑来。
一丝丝黑线自夜幕中剥离散出,径直落入草卢剑锋。
随着夜幕散去,这一方天空却慢慢的白亮了起来,就像天刚拂晓,夜尽初明!
一颗颗星辰闪灭不停缓缓生光,随而又聚在一处形成了一轮光芒四射的红日高阳!
方才,林季这一面是茫茫黑夜,轩辕无极那一方是金光灿灿的万里晴空。
转眼间,两面天空又昼夜轮替,换了黑白。
仿若这京城的阴阳时空,已由两人所掌控!
京城之上,皇城高天。
两人远隔百丈悬空而立。
似是约好了一般,两柄长剑缓缓下落……
别说立在一旁的提云道长,就连跪在下方的数十万民众也都清清楚楚,这两位神仙一般的存在想必要在这一剑中绝出胜负!
皇城论剑,胜者为天!
……
天京城里,毫无来由的飘来一朵乌云。
不偏不斜的罩在上空一动不动。
密如墨潭般的云层上,魏巍矗立着几道人影。
“压注!压注了哈!”一身白衣的瘦子满脸是笑的叫道。
“这回是在京城,又不是秘境。谁都看得见,找你压个什么劲儿?”高鼻深眼的老太太很是不买账的斜了他一眼。
“哈哈哈……”那瘦子格外欢喜道,“我说你个老妖婆是怕输不起吧?放心,我张九城是鬼又不是妖,那破树枝给我也用不了!我只是暂借一用罢了!哎?老龙头,你上回压了个半输半赢,就不想讨个喜头?”
身材高大满头金发的老者微微一摇头道:“罢了,这可能就是老夫的命数。方才天机不是说了么,借天而赌,输赢都是命数。不输不赢,对我而言这或许还是好事儿!”
“天机这厮向来都是云遮雾罩的。”一身黑袍的胖子道,“等事一了,你再想想。嗯,这小子说的没错!可当时,你绝对想不明白,我都上了好几回当了!若想早些通透,还不如问简楼主呢!”
简兰生苦笑了一声道:“他谋的是天,我算的是人。虽说三分天定,七分人为。可若天定渊河,最终又有几人能一路攀峰?我等皆知,这长路七分,万年荒古里又是难倒了多少人?!”
“是啊!”身穿黑袍的胖子远望京城,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指的说道,“若那气运当初落到我等头上,就一定能全境而出,晋为天选之子么?当年的鬼皇森罗、佛主如来又都是什么人物?最终不还是败在轩辕手中?”
“悠悠八千栽,转瞬又复来!人族再次成为天选之子,这一番不知又要闹出何等风雨!”
简兰生微微仰起头,看了眼浩然无边的天空长声一叹道:“劫不出盘终为子!八千年前的轩辕无极做不到,如今的林季更难做到……”
“成与不成,且先看这一战胜负如何吧!”金发老者两目如电,直向远方天际望去。
那天际边缘处,微微显出一黑一白两道光影。
宛若黑白棋子一般。
……
“阿弥陀佛!他奶奶个腿的!”
烂柯楼中,瘫坐在墙角的癞头和尚口出不逊道:“这几个该死的老家伙!欺负贫僧是借身而来,上不得云天,却连句话也不传过来!真是急死个人!”
“老驴,我说你这罗汉境到底是怎么修的?怎么跟个毛孩子一样,半点儿都沉不住气呢?”
坐在桌前的天机又从布袋里掏出一把生,嘎嘣一声捏开,极为熟练的一口仍进嘴里。
一边嚼的嘎嘎脆响一边道:“戒骄戒躁,了无烦恼!不就是打个架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才哪儿哪儿啊?更精彩的事儿还在后边呢!”
那和尚瞪了他一眼,很没好气道:“你要说就快说,要不然就别放屁!你这屁话老衲听得屁眼都长茧子了!”
天机撇了撇嘴道:“那是你笨!我当初就说了七个字。人家简兰生咋算出来的?哎?对了,我记得你上一世不是当过采大盗么?这说起来啊,还与此事还有些相同之处!”
“放屁.!”癞头和尚气呼呼的说道。
“你看啊。”天机既不生气,也不着急,又慢悠悠的捏开了一颗生道,“那秘境吧,既是门槛也是窗户!就比如你见了谁家姑娘好,晚上偷偷的摸了去,是先走门槛还是先趴窗户?还是先把裤子脱了临阵磨磨枪再说?”
“阿弥陀佛!”癞和尚气道,“你奶奶个腿儿的能不能换个比方?这副身子原是个老太监,你偏就拿这个说事儿有意思?“
“哎!这才有意思呢!”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