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潍城,林季远远望见正有一列整齐划一的马队远驰而来,那为首之人却有些眼熟。
便自落回地面,迎在道中。
那马队并肩八列,蹄落一处,马耳齐高。
整整八百匹骏马一路狂奔,竟是落地同声,毫无杂音。
那每一匹骏马都有一丈多高,全身覆甲,映着星月寒芒闪闪发光。
更在马头上长有一根三尺金角,神逸非常。
骑上甲士腰悬长剑,背有巨弓,各自手持一柄弯月长刀,各个英姿挺拔,面容萧杀。
八百面血红斗篷迎风高扬,烈烈作响。
迎头一面巨旗上枪戟相交,那下方赫然绣着一个大字:“楚”
“吁!”
临到近前,楚未央猛的一下勒住马头。
唰!
同一时刻,狂奔而来的八百劲骑同时止步,人马无声。
林季不由暗自叹道:这明光府不愧为当年的征东帅帐,传承至今仍能如此纪律严明!
“楚兄。”林季上前一步拱手道:“如此备整迅疾,又是欲往何处?莫非又有妖乱不成?”
身着甲胄的楚未央一拳当心回了记军礼,随而道:“那日我追白象王一路三千里,无果后回师门就接了告令,说是云州大乱,蜃墙危急,令我急带八百弟子万里驰援。”
“云州大乱?”林季暗自心道:“那云州乱不乱又与你明光府何干?你们不是和金顶山一样,向来不出徐州不问世事的么?怎么突然又如此舍得本钱,同时派出这么多精锐弟子?”
“是!”楚未央点了下头,不想多说,本就沟壑如山的面容上又增几分坚毅,“事有紧急不便多言!林兄,听说你这几日便要成婚大喜,那酒留我一杯,待我凯旋共饮!”
说着又是一礼,纵马狂奔。
八百神驹同发一吼,紧随其后,呼啸如风,眨眼不见。
“真是怪了事儿了!”林季微微摇头,甚是不解的说道,“先是扬州,再是徐州,云州自长生殿颠覆了大秦之后应是结束了战乱的,才没多久怎么又跟着乱了起来?难道真将五浊乱世了?”
“不对!”林季稍想了下道:“若真是五浊乱世,应是天下齐乱。岳丈一路从襄州赶来并未提起,进而还想抢我回去成亲,看来襄州应是没事。而扬州在南,徐州在东,云州在北。细想起来却都是边境!难道……是九州之外”
林季一边回想着在陆广目那看过的天下九州道阵图,一边顺着顺着官道步向潍城。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身后远远传来几道似曾似相熟的神识。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响,那神识也越来越近。
紧接着,就听百丈之外有人说话。
“那后来呢?”
“后来……我也不清楚了,伱得自己问他了。哎?那不是头儿……不对不对!头儿的头发是白的。”
林季一听这两人的声音都不用回头,也不用神识探查,就知道身后是谁了。
一个是三圣洞的大师姐耿冉,另一个是鲁聪。
林季立住脚步,转身笑道:“耿师妹,别来无恙啊!”
“啊,还真是头儿!”鲁聪扬鞭催马。
耿冉弃马飞纵,一掠而至,微微笑道:“真是许久未见!特来赶杯喜酒!”随而又面色一重,躬身施礼道:“林道友境破大成,又逢新婚大吉,真乃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林季也赶忙郑重还礼道:“多谢耿师妹。”
两人也不飞纵,更不骑马,就那么边走边谈。
落在其后的鲁聪以及追赶上来的潍城子弟和三圣洞弟子们也只好全都下了马,跟在身后。
耿冉皱了皱眉,转回身道:“鲁兄弟,我们一路从襄州赶来急风露宿很是辛苦,劳你先带他们回城休息吧。”
鲁聪楞了下,直着心眼道:“那好,我让人带他们先回去,我陪你们……”
没等说完,就见林季冲他一瞪眼,赶紧改口道:“我陪你们好好喝一杯!”说着扬手招呼道:“走了兄弟们,上马进城!”
待到众人呼啸散去,林季故意放慢了几分脚步,他知道耿冉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果然,耿冉面色凝重的看了林季一眼道:“我此次来徐州,一是你大喜之日,处于故友之交自来贺喜。二是代师门所托,求你一事。”
“哦?请讲。”林季认真道。
“接到钟家请帖,知那新郎是你之后。天圣地圣两位圣主,知你我有交,特地传我入洞。让我代求一事。前代人圣亡损之后,他的传承之剑不见了。”
林季楞了下道:“此事与我无关,那日我与白啸苦战不休,两败俱伤,根本就无力顾忌其他,更没见过人圣之剑。”
耿冉摇了摇头:“不是怀疑你拿走了,而是……只有你才能找得到。”
“人圣之剑,身剑如一。练成了舍身剑的人便可与那剑,意有所牵,互有感知。天地两圣修的都非剑道,其下弟子……哎!莫说三圣洞,即便放眼九州天下,也只有你一人的舍身剑修炼到了大成。也就是说,只有你才能找到人圣之剑。”
“而这把剑,对我三圣洞来说极为重要,这也是我派立教之本!”
“据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