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州,两大门派双足鼎立。
号称道门领袖的太一门,以炼体见长的三圣洞。
徐定天是太一门当代行走,耿冉则是三圣洞本代弟子中的大师姐。
两家门派说不上水火不容,但也常有摩擦争斗。
因此耿冉与徐定天有过节也没什么奇怪的。
世间的事情向来都是如此,两家的掌权者都知道合则两利,因此虽然两家门派看起来不合,但实则绝不会成为死仇。
真有大的摩擦了,估计也是双方高层扯皮而已。
但是下面的弟子们却常有争斗,而耿冉和徐定天作为弟子中的翘楚,无论他们心中怎么想,表面上总要针锋相对才说得过去。
“劳烦耿姑娘挂念了,说起来此事也的确是林某的不对...但是在监天司当差,常年在外奔波,难有闲暇的时候。”
听到林季的解释,耿冉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打算毁约咯?林大人?”
“不敢,等林某有空了,一定去三圣洞拜会,决不食言。”林季连忙说道。
听到林季说的斩钉截铁,耿冉微微点头,算是这事过去了。
她自然明白林季如今的身份,因此也不好太过逼迫。
刚刚也是看到林季与徐定天走得近,因此才忍不住出言而已。
“林兄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吧?看样子是借了太一门的名额?不如来我们三圣洞这边...”
“你带来的弟子怎么办?”徐定天一挑眉,挑拨似的问道。
耿冉则面色不变。
“让他们回去候着便是,林兄若是开口,他们不让也得让,一场拍卖会而已,又不是没见过。”耿冉一如既往的霸道。
就在徐定天与耿冉针锋相对的时候,一旁的珍宝阁管事余东至却始终盯着林季在看。
“怎么,林某脸上长花了?”林季一挑眉。
余东至连忙摇头,低声笑道:“这位先生说笑了,只是在下觉得先生面善,似是在那里见过,才多看了两眼...想来是看错了,先生勿怪。”
“你没看错。”林季笑道,“前几天来珍宝阁卖了些东西。”
说话间的功夫,林季目光环顾四周,找到了上次他来的时候,接待他的那位伙计。
“余管事当时不是还跟那伙计说,我这穷酸的散修捡了些破烂便当做珍宝吗?”林季笑眯了眼。
听到这话,余东至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被冷汗布满。
刚刚林季与耿冉和徐定天的熟络模样他可都看在眼里。
此人似乎跟三圣洞与太一门关系匪浅。
即便这两家势力远在襄州,但毕竟是九州数得着的大门派,不好得罪。
一想到这里,余东至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能讪笑着。
“不必紧张,林某向来心胸宽广,不知者不怪嘛。”林季宽慰了一句,拍了拍余东至的肩膀。
“多谢先生海涵。”余东至如蒙大赦一般的松了口气。
然后他朝着上楼的楼梯处做了个请的手势,又道:“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几位请上楼吧。”
很快的,众人便来到了珍宝阁的五楼,拍卖会的会场。
然后又有侍女迎了上来,准备将太一门和三圣洞的众人分别引向各自的包厢。
只是耿冉却突然说道:“不必,我们三圣洞和太一门在一起便是...也许久不曾跟林兄见面了,总该叙叙旧的。”
侍女听到这话有些为难。
徐定天却摆了摆手,说道:“就这么安排吧。”
他自然明白耿冉的心思,以如今林季在监天司的地位,说不得几十年后,他便会成为监天司的司主。
这样的人物,没有不结交的道理。
尤其还是在本就有所交情的基础上,自然得让交情更深一步。
即便是徐定天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心思。
徐定天、林季和耿冉在侍女的指引下来到了太一门所在的包厢。
剩下的弟子们以及韩厉和阿宝则被打发去了三圣洞的包厢那边。
只是三人刚刚坐下没多久,闲话还没说几句,包厢下方的拍卖会场之中,突然从原本的阴暗明亮了起来。
一位老者来到台前,冲着四周连连躬身,次次都是一躬到底。
“老夫余承山,乃是本次珍宝阁拍卖会的主持,多谢各位道友、前辈能来捧场,珍宝阁感激不尽。”
“此番珍宝阁拍卖会,是在维州密宗荼毒之后,维州久未有修士盛事的情况下,才由珍宝阁举办,为的也是重振维州修士的心气...”
见余承山似是要长篇大论,顿时有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
“行了,我等来此不是听你废话的!你珍宝阁如何也与我等无关!”
余承山神情一滞,连忙又是躬身致歉。
随后,他才笑道:“既然已经有道友等得不耐烦了,那老夫也就闲言少叙...上来吧。”
伴随着余承山的话音落下,很快就有侍女带着宝物走上了台前。
林季从包厢中一眼望去,约莫四五十個小瓶子,想来便是那些七品丹药了。
“方才说话的是清幽谷的汪覃,在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