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京城的官道上,林季颇有些感慨。
他上次去京城时还是第二月底,一转眼,便到了盛夏。
小半年时间,他从第三境突破到了第四境,从青阳县捕头升到了梁城总捕。
这半年时间,比他以往数年的监天司生涯还要充实一些。
虽然这种充实,林季宁愿不要。
顺着官道走了十几天,在清晨的时候过了通天镇。
如今的通天镇没有官兵拦路了。
来往的客商有许多都在此处休整,也有进京离京的游人,经由此处各自远去。
林季也未曾在通天镇停留,一路继续向北。
在中午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了京城。
因为一路上来的并不算着急,林季也不觉得疲惫,因此进了京城之后,他直接来到了京城府衙。
“站住,什么人?”府衙门口的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
“梁州总捕林季,领命进京。”林季将金斩令取了出来。
监天司的令牌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卫兵不敢阻拦,将林季放了进去,然后又小跑着去通报了。
在京城府衙的偏厅里等候了没多久,就有衙役来传话了。
跟着衙役在府衙里兜兜转转,片刻之后,林季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府衙的后堂。
这里一般是镇府官的住所。
他一个梁州总捕进京,值得镇府官亲自出面?
带着浓重的疑惑,在后堂中等了片刻,一个剑眉星目的中年人便走了进来。
果然是孙河崖。
“孙大人。”林季连忙起身行礼。
上次见孙河崖还是在洛相的府邸,但当时两人也没说几句话。
林季心里有些好奇,洛相夫人的案子,到底有没有解决。
“坐下说话吧。”孙河崖冲着林季点点头,自顾自在主位坐下。
等到林季也落座之后,孙河崖才直言道:“让你来京是高大人的意思,具体为何我也不清楚...但你有第四境的修为,不久后镇妖塔重开,你总归能帮上些小忙的。”
听到这话,林季有些讶异的抬头,看向孙河崖。
“孙大人,镇妖塔之事不该是隐秘吗?”
孙河崖却只是摇头,明显兴致不高。
“此事是隐秘,但你是梁州总捕,还用不着对你保密。”
林季还想再问多一点,不然心里没底。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就被孙河崖摆手打断。
“不必多问了,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也不想说。”
“是。”林季无奈的应了一声。
后堂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林季看到孙河崖拿起茶盏,还以为是他要送客,起身正准备告辞。
孙河崖却笑了一声,说道:“急什么,我只是想喝口水,你且坐下。”
“是。”林季能说什么呢。
过了一会,孙河崖才放下茶杯,问道:“林季,上次你来京里述职,郑大人是不是曾提起让你留在京城?”
“是有这件事。”林季点头。
“你上次为何拒绝?留在京城比你在梁州更有前途。”
“下官出身青阳县,土生土长,不想背井离乡。”林季说的很坦然。
“你倒是实诚!”
孙河崖又问道:“那此番要是我再开口让你留下呢?你来之前,我特意看了看这半年来你的经历,不得不说,你是个称职的捕头。”新笔趣阁
林季却摇头。
“大人,下官才刚刚上任梁州总捕,总不好撂挑子,况且,展大人还想着我能回去。”
若是想要往上爬的人,此时早就顺着孙河崖的话选择留在京城了。
林季这么说,孙河崖自然明白其中的拒绝之意。
“既然如此,那便顺着你的意思吧。”
孙河崖点点头,又看向后堂外面。
“来人。”
“孙大人。”有衙役候命。
“去将雷豹叫来。”
没过多久,衙役就领着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壮汉走进了后堂。
“见过孙大人。”名为雷豹的壮汉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然后又看向了林季。
“这位是?”
“梁州总捕林季。”
孙河崖又指着雷豹说道:“这位是京州总捕雷豹,此番你来京城,便让他安排你的去处。”
林季起身冲着雷豹行礼,然后又推脱道:“大人,下官去驿馆便是了。”
“堂堂一州总捕,哪有在驿馆下榻的说法。”雷豹似乎是个自来熟,一把抓住了林季的手腕,笑道,“林老弟,只管跟我来就是了。”
林季只能跟着雷豹,一道离开了京城府衙。
...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雷豹总算松开了手。
“林老弟来京城所为何事?”
“公干,不便透露。”林季随口回应道。
听到这话,雷豹也不再追问,他懂规矩。
两人并肩而行,一直来到了城东的一处小院外。
这地方颇为寂静,周围俱是深宅大院,唯独这小院比林季在青阳县的院子大不了多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