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林季一下子来了兴趣。
“详细说说!”
“正有此意。”邋遢道士似乎也是一路上没人说话憋得慌,好不容易碰到个监天司的人,顿时话痨了起来。
“那梁城鬼王本是梁城人士,数百年前死后化成厉鬼为祸一方,被捉拿镇压在镇妖塔中。”
“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跑了出来,并且还修为大涨。”邋遢道士摇头晃脑,又道:“反正那鬼王也不知道在镇妖塔中怎么修炼的,听说是吞噬了一整层的鬼物,才有如今的修为。”
“总而言之,出来之后那鬼王倒也老实,就远远的在梁城之外铺开鬼域,变成了鬼王城,霸占一方...除此之外,倒也没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因此朝廷对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是监天司忙不过来了。”林季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
单单是梁州,在新王登基之后,就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
这一次递上去的卷宗中记载的大案,有一半都是新王大赦天下之后出现的。
梁州还是毗邻京州这龙脉之首的地方,相对还算安稳。???.BiQuPai.
可想而知,天下九州中更远的几州,如今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以前的监天司,奉行的是妖魔必斩鬼怪必除的手段;哪像如今,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哈哈。”林季忍不住笑出了声。
邋遢道士也在一旁笑了起来。
“言归正传,梁城鬼王那小儿子,是其被送入镇妖塔前,就将儿子的魂魄存在了随身的法宝之中。出来之后,他便耗费修为,好不容易将儿子化为鬼将...”
“等等,化为什么?”林季心中突然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鬼将啊。”邋遢道士解释道,“即便是鬼王那滔天修为,也是耗费了大力气才将他儿子培养到了鬼将境界。”
林季心中的不祥预感更加浓厚了。
“既然是鬼王的儿子,应该整日在鬼王城里修炼吧?怎会被人打杀了?”
“那小鬼崽子要是安分的待在鬼王城倒还好了。”邋遢道士笑道,“谁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小小鬼将,也敢在官道上为祸,被人打杀了也不奇怪。”
“现在从京州到梁州这一路上可不太平,梁城鬼王大怒,每天夜里都是百鬼夜行的景象...据说梁城的镇府官展乘风已经去交涉了数次,都被打了出来,还受了伤。”
邋遢道士幸灾乐祸道:“现在就看是京城派人去解决,还是要在外的游天官走一趟了。”
听到这里,林季深吸一口气。
“道长此去何处?要经过这通天镇?”
“自是去梁城斩妖除魔的,天下各宗门都有人在赶往梁城,鬼王咱惹不起,那百鬼夜行的阵势,却还是能抵挡一二的。”
邋遢道士说道:“总不好真的眼看着鬼物害人吧,虽然此事事出有因,但死了儿子就迁怒无辜,终究不是正理。”
“好志气,在下佩服。”林季竖起大拇指,然后扭头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嗯?兄台去往何处?”
“在下有公务在身,官道不好走,只好绕路走小道了。”林季拱手,“告辞!”
话音落下,林季便直接原路返回,迎着官兵们诧异的目光出了通天镇,然后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密林中。
他一定打定了主意,绕道五百里,也绝不靠近梁城。
“我说那鬼将怎么雷声大雨点小的,鬼域范围那么广,实力却那般的不堪...闹了半天是被人强行提升的境界,根基不稳。”
想到这里,林季面露苦笑。
“学艺不精就别出来晃荡啊,真是麻烦。”
其实林季也可以赌鬼王还不知道杀他儿子的凶手是谁。
但林季不敢。
只有鬼才知道鬼物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手段。
万一他靠近梁城之后,被鬼王一下就发现是杀自己儿子的凶手,那乐子可就大了。
...
梁城,府衙中。
展乘风坐在主位上,面色严峻。
“如今三位游天官大人被要事缠身无法来援,京城那边也有其他要事,也不能轻举妄动...眼下梁城这局势是你们惹出来的,你们给个说法吧。”
吴飞领着一群妖捕站在堂中,冷汗直流。
此时此刻,吴飞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那日出城探查之后,回来顺便就把林季斩杀鬼将的功劳分去了一大半。
在给展乘风汇报的时候,说成了吴飞出手,林季协助斩杀鬼将。
可谁曾想,一鬼将竟然有这么深厚的背景。
如今偌大的梁城,白天还好,一到夜里,便是万鬼围城,不得出入。
城外的荒郊野岭中,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百鬼夜行,如今却是在每天夜里时时刻刻上演。
百姓们夜夜担惊受怕,日日怨声载道。
“大人,要不..将我交出去吧。”吴飞咬牙道,“此事因我而起,大不了我给那鬼王的儿子偿命。”
“放屁!”展乘风猛地起身,呵斥道,“监天司斩妖除魔,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今次若是将你交了出去,那我监天